“大人,”到这时,罗德才中规中矩地提醒,“北地和帝都传递消息缓慢,至少需要十数日,这个消息传递回来的时候,八成安托万大人就已经好了。”
布里曼这才脸色稍霁。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些担忧和焦虑都是什么。
安托万于他来说,是得力的下属,是北地牵线的有力助手,聪明,能干,长袖善舞,堪解人意。
肖生和他隐蔽的联系,他相信安托万多少知道了一些,可是安托万却并没有揭穿或者做其他多余的事情,他既觉得安托万不忠于奥丁,心里又有些对方为着他的欣喜。
总之他对这个人的情绪,非常的矛盾。
之前和边境伊桑大人的事情,他猜忌于他。王子殿下从小生活在帝都中心,身边的经历的人事无数,什么豺狼虎豹,燕雀禽鱼都见过。
有人为了利益不惜手段地向上爬,拍马奉迎者有,见利忘义者有,趋意讨好者有。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所欣赏的人竟然也是这种人,边境的事情他派人去查探过,安托万在下层士兵中的风评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人说他为了上位,不惜以身侍主讨好伊桑大人,也有人在军营见到安托万和伊桑十分亲近的相处。
布里曼说不清知道信息的瞬间心里的感觉。
愤怒?似乎还有一丝心痛。
可是他从小玩弄权术惯了,惯会在人前端着架子做把戏,自己竟也能把自己骗过去。他没有细究心底的那层难过和心痛是为了什么。
他提醒自己,无风不起浪,要对这人多一丝防备和戒心。不可再倾心交谈。
王子殿下是惯会伪装的,于是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实际上在心底已经对这人筑起了十二分的防线,有所疏远。再加上罗德在一旁推波助澜的揣测和建议,布里曼于是下定了决心将人留在北地,留待观察和利用。
其实作为上位者,必须要果决武断,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不该再起用此人。
可布里曼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缠着他,追逐着他,让他无法把这人彻底放手。
于是干脆交到了奥丁的手上,远程放线。
布里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还好如今的安托万,似乎并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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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完地的第二天,玛丁带着肖生造访了那家疗养院。
“我家先生想要为母亲大人选一处疗养地。”肖生穿着前些日子伯爵大人在从服装店里看见就一定要买下的金丝色的侍者服,职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