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怀安看得无趣,打了个哈欠,向左右的人问道:&ldo;抬进去多少根木头了?&rdo;
&ldo;三十根。&rdo;
&ldo;抬出来的废渣呢。&rdo;
&ldo;十担。&rdo;
这人是有多无聊,连别人来来回回的趟数都要数一数。
&ldo;继续数着!&rdo;楚怀安命令,又躺回去继续吃瓜子,刚吐了几粒瓜子皮,冷不丁看见抬木头进去的人和抬废渣出来的人擦肩而过,同时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吃东西的动作一时顿住。
不对劲!
抬木材进去的是穿着短打、高高大大的壮汉,一次四个,抬废渣出来的是茶楼里的伙计,瘦瘦小小,一次两个人。
壮汉把木材抬进去以后就没再出来,而抬废渣的伙计出去以后就没再回来!
这些人都上哪儿去了?
楚怀安丢了瓜子猛地站起来,正要进楼里看看,屋里传来轱辘辘的车轮声,安无忧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
&ldo;侯爷。&rdo;安无忧笑盈盈的打招呼,身上的气息淡泊宁静,丝毫没受全程肃严的气氛影响。
楚怀安恍若未闻,大摇大摆的继续往屋里走,脚刚要迈进去,安无忧再度出声:&ldo;侯爷,慎行!&rdo;
慎行,谨慎行事,已是直白的警告。
&ldo;怎么?本侯口渴,想进来喝一杯茶都不行?先帝的遗旨里好像没有这句话吧?&rdo;楚怀安偏头问,眼睛循着那些抬木头的人进了后院,只是被门挡着,终究看不真切。
&ldo;先帝遗旨的确不曾如此规定,但侯爷前些日子挑了安家子弟一臂,纵然是安珏不对在先,侯爷此举也未免太过狠戾,安家不敢报复侯爷,伤害皇亲国戚,但从今往后,侯爷还是不要踏进我安家一步!&rdo;
安无忧的声音仍是温和的,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柔到极致反而透出冷来,不近人情的冷。
楚怀安眯了眯眼,一脚落进茶楼门槛:&ldo;爷今儿就踏了,你能拿爷如何?&rdo;
话音刚落,破空之声传来,挟裹着遒劲的风刃,直直的钉在楚怀安鞋尖一寸的地砖缝里。
只是威慑,并无伤人性命的意思,所以楚怀安也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ldo;安大少这是何意?&rdo;
&ldo;侯爷所见便是本意,侯爷今日若还要硬闯,安家拼尽最后一条人命,都不会再任由侯爷欺辱!&rdo;
欺辱?你他妈那叫自作自受,还有脸说老子欺辱你?
楚怀安腹诽,将安无忧话里的认真听得分明,今日他如果执意要踏入这昭安楼,只怕会有一番激战。
军情处的人到底不比御林军,硬闯恐怕要吃个闷亏,楚怀安思量片刻,收回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