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如今很快活,我们将来也都会快活。”费晓晓摸了摸费茹茹的额发,“茹茹乖,六姐姐病了,你去陪四姐姐守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费茹茹抽泣着,被费清清牵走。
绕过屏风,身影彻底消失之际,费清清讷讷的声音如蚊蝇一般细细地传了过来:“六妹妹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
是啊,她们二人也只是在费府挣扎求生的小庶女而已,能来这一趟,送上攒了十来年的私房银子,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费晓晓“嗯”了一声,低声道:“谢谢,若将来有机会,还请多照料……”
这一丝温情虽弱,费晓晓却铭记于心。
费清清托着费茹茹静悄悄地离开,躲回自己的院子。费清清问费茹茹:“小石头就是前年六妹妹跟你一起救的小猫?”
费茹茹扑进费清清怀里,低声道:“六姐姐可好了,猫猫们都喜欢她。”
费清清点头,这就是了,费晓晓的未尽之语应该是想让她多照料小猫们。
哎……可怜人啊……
除夕一过,清松又塞了一封信给她,大意是致歉除夕后半夜没去寺里。
过往几年,他们总是不约而同地在守岁后去寺里一起喝酒,这俨然已经成了二人约定俗成的小习惯。
今年呵,清松没能去,她也不得不爽约,也算另一种缘分了吧。
大年初三,费玄来找她,身边还跟着李妈妈。
费玄不让她起来,笑道:“你最近身子不好,守岁都没见到,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李妈妈笑吟吟地道:“夫人回娘家寻了老大人,也是郡王爷卖了我们老大人的面子,六小姐且安心养病,不用备嫁了。”
费晓晓心尖儿一跳,这是真的?
既如此,那崔夫人为何还要日日给她下药?不是防备她逃跑吗?但李妈妈一直紧跟着,费晓晓不好细问。
费玄道:“我明日就要出发去涿州,舅父寻到了本朝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高士,春闱降至,我需再去取取经,届时给你带涿州的土仪。六妹妹好生养着,大夫说开春天暖,你定能痊愈。”
费晓晓只得点头,祝他一路平安。
因为行程急,费玄没多说几句,就被李妈妈送到门口,没多久,李妈妈又折返了回来。
这次,李妈妈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讥笑道:“六小姐好本事,少爷为了你这桩婚事,可是差点儿打到郡王府里。”
果然如此,费晓晓冷笑了一声:“也是难为夫人了。”
“为了你,夫人不得不让少爷提前去涿州,你可真是祸害!”说罢,李妈妈高声吩咐屋外的丫鬟,“六小姐胃口不好,今日就不必送饭了。”
半夜,费晓晓直接饿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崔夫人就带了一个老男人进了她的闺房。
那老男人衣着华丽,但神情贪婪,还伸手在费晓晓滑嫩的脸上拂过,满意地点了点头:“憔悴了些,但骨相和皮相都是绝佳,花朵儿一般,本王都舍不得下手了。”
崔夫人陪笑道:“这丫头不仅长得好,脾性也柔。”
老男人就是丰凉郡王,此时,李妈妈正捧着个烛台走了过来,好叫丰凉郡王能看清些,同时,这烛光也将丰凉郡王的脸照了个清楚。
常年被酒色浸透,已经足矣改变他的容貌。
他的头发稀疏无力地散落在头顶,双眼布满血丝,深陷在泛黄的眼眶中,下巴和颧骨凸起,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