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玮起身就往酒吧外面走,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另外两人,其中一个上来就打算碰殷或。殷或抬手就拒绝,只是他刚起身想自己走,身体猛地摇晃起来。他浑身骤然发軟,喝下去的果汁,药效太过猛烈,也就十几秒钟的世界,就把殷或的所有力气给抽走了。殷或手脚无力,只能任由别人把他给带了出去。那之后殷或并没有被如愿送回家,而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被剥了全身衣物,无从挣扎和逃脱中,殷或总算意识到,他一直以为躲避了阴谋,就不会着道,但陆玮那里给的分明就是阳谋。他居然会真的以为陆玮来找他就是随便玩玩,没曾想,陆玮别有企图。殷或身体沉到水里,只有头在外面。他想自己大概成了一条案板上的鱼,被别的陌生人肆意横行,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保护自己的鱼鳞没有了,他的肚子被剖开,里面所有五脏六腑让人狠狠扯了出去。他不疼,但他感觉自己被剔除了人这个带有尊严和自由的行列。他成了一件礼物,一件在某人生日当晚,会被送过去当讨好欢心的礼物。殷或浑身疲惫,很快他意识陷入到一片黑暗中。等再次醒来时,房间里没开灯,但他知道自己光倮着,没有穿衣服。他也知道细雨飘落的窗户边坐了一个人。昏暗中那个人看不清具体面容,但犹如猎豹般冰冷深邃,残酷嗜血的锐利眼神,甫一对上,殷或浑身就被无形的网罩住,他连舌头尖都似乎动不了了,遑论身体别的地方。殷或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而且还是一个卧室。这些都不足以让殷或惊愕,真正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会是在陆严的房间。这里不是酒店房间。哪怕窗户外面下着小雨,但是最初的黑暗过去后,殷或还是能够透过细微的光亮,感知得到,这根本就是陆严家里的卧室。房间里的空气飘荡着淡淡的烟草味,这种味道是陆严独有的。他怎么会来这里?这个问题只是出现了刹那,殷或就想到自己昏迷前遭遇到的事。可以说他会成为一件生日礼物,躺在这里,完全就是他自己个人的选择。他甚至怨恨不了陆玮。因为陆玮给过他机会了,是他太自以为是,他居然会去陆玮这个对陆严绝对敬佩的人。陆家的任何一个孩子,他们都不会对外界的谁真正的好,他们不会有朋友。因为他们四个人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盟了。而这个联盟,唯一服从和尊重的人只有陆严。他一个小人物,他居然会觉得陆玮哪怕是临时起兴趣,也只是偶然而已。不是因为陆严。陆玮所做的一切,分明中心都是为了陆严。殷或躺在床上,他感知得到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一点。足够他手掌撑着床铺坐起身。但更多的,比如立刻从这个卧室里走出去,这些力气他或许还有,但是速度只会非常慢。在他能够自由离开前,他必须直面窗户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陆严。空气里异常安静,哪怕是外面有雨声,可在这一刻,好像雨声都变成了极其遥远的响動。殷或喉咙干涩,他想要咳嗽,可是他忍住那股难受感。他不能向陆严示弱。这个时候的示弱,在这个充满了异样旖旎的房间里,他有种预感,绝对行不通。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也期盼着陆严会是和他同样的想法。殷或在移动身体之前,他先快速观察四周,床尾放着有一套干净衣服,他想要伸手去拿。可坐起来的動作,都让殷或觉得引来了陆严的注目,他不知道真的去拿衣服,会发生什么事。“陆爷。”殷或在极度圧抑和沉闷的气氛中他率先开了口。房间里的每一分钟,不,是每一秒钟,都好像在侵袭着他的身体,他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氛围。陆严没说话,还是保持原有的沉默。只会是他的唇角,在殷或观察不到的角落里,慢慢勾了一丁点几不可查的弧度起来。”……一周还没有到。”“今天,只是有人意外开了个小玩笑。”“我想这种小玩笑……陆严您肯定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我可以先离开吗?今天是您的生日,没来得及为您准备生日礼物,我一个小助理,送到礼物大概也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