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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地让一支弹道导弹呼啸升空，让死神降临莫斯科、北京或旧金山。

当然，他不会这样做，但这足以使他保持上帝般的优越感。这种心境是普通

人无法领会的……不过他仍然为妻子歉疚，她正是那种无法与其沟通的普通人。

尤其是2022年全世界销毁核武器之后，他执意从华盛顿调往荒僻的尤卡山核废料

堆放场，尽其余生守护那些文明的粪便，妻子卡箩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尖刻地说

：&ldo;你是不是患了对核武器的单恋症？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把妻子女儿放在心

上，我们在你眼里远远比不上一枚b61－11核弹。我们一直尽量理解你，毕竟，

这些武器是在守护着民主社会的安全‐‐至少在你的心目中如此。但是，核武器

现在已经销毁了，你可以脱身了，在这种情形下你还要让我当寡妇吗？&rdo;她冷淡

的说，&ldo;请你决定吧，或者是我们，或者是那堆核废料。&rdo;

可惜那时他无法向妻子泄露核弹的秘密，绝望的妻子最终离他而去。这些年，

他一直对妻子怀着歉疚，愿她的灵魂安息。

他在附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赶到南弗朗西斯科，女儿住在那里。他在郊外

一个小镇上放慢了车速。右边是乡村小教堂，正响着晚祷的钟声。左边是一个乡

村网球场，显然已废弃多年，疯长的野草透出满目茺凉。他看见路边有一个公墓，

汽车已经开过去了，不知为什么，他又把车倒回来。路边的标牌上写着&ldo;仁慈公

墓&rdo;，一条卵石小径向前延伸，黑色的大理石墓碑整齐地排列着，草坪修剪得非

常精细。一个穿牛仔服的中年人正在拍纸簿上记着什么，这时向他招招手，高兴

地说：&ldo;你好，从远处来的吗？&rdo;

迈克走下汽车：&ldo;从内华达来的，我女儿就住在前边。你是这儿的守墓人吗？&rdo;

&ldo;对，我叫帕加诺。布鲁诺。&rdo;

&ldo;漂亮的墓地，草地修剪得象姑娘的发型。&rdo;

帕加诺自豪地笑了：&ldo;谢谢你的夸奖，我手下有两个小伙子，负责照看三个

公墓，我从来没有让他们有机会偷懒。你看，我正在检查这儿应该整修的地方。&rdo;

迈克四周看看，再次夸奖道：&ldo;漂亮的公墓，真是休息的好地方。我想就把

这儿当作我的归宿。&rdo;

帕加诺笑道：&ldo;先生，你离死神还远着哪。不过，真到那一天的话，欢迎你

来这里，我一定会让你满意。&rdo;

他同帕加诺先生告别，继续往前开。前边就是女儿的家了，是一幢普通的平

房，木房顶，汽车库的大门久未油漆，门前的小枞树也疏于修剪，落日把余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