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一出,他又涨了不少粉,如今已经有十多万了。他们都在为他而感到义愤填膺,不留余力地表现着对他的同情与关心。
舒野正得意着,昨天联系他的神秘人却突然给他发来一个微博链接。舒野立即点开链接一看,脸上笑意顿敛。
路弥怎么可能这么快苏醒,而且还不声不息地拍了这么一个视频,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布出来。
他皱着眉头点开视频,路弥的脸就这样跳了出来。
路弥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露出来的皮肤有不少细小的划伤,面上没什么血色,精神看起来还可以。
只见他挥了挥手,冲着镜头打招呼道:
“大家好,我是路弥,关于近日热议的我抄袭旗下助理设计师一事,在此我将做出以下回应。”
“作为一名设计师,对于一些自己比较满意却无法作为产品推出的设计,我会专门挑出来,将其制为成品,放在家里收藏,偶尔也会戴一戴。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几年前的随手之作竟然能得到包括舒野先生在内的这么多人的关注。早知如此,「山川」应该把它作为产品推出才对,说不定还能卖断货。”
说到这里,路弥语气轻松地开了个小玩笑,又继续道:
“事情发生之后,我立即让家里的阿姨把我书房的素描本整理出来,想要以此自证清白,可令人遗憾的是,连同这条项链在内的许多设计稿竟不翼而飞了。”
“我想,大家现在一定很气愤,觉得我一定是拿不出原稿,酒假装设计图丢失,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路弥摊了摊手,无奈一笑,接着道:
“原稿我确实是拿不出来了,不过好在还能找着一份文件,勉强以供自证。”
接着,视频画面一转,屏幕上快速闪过几份文件,分别是外观设计专利申请办理的各个流程文件的扫描件。
最后,画面出现第五份文件并定格在此,文件上赫然写着《外观设计专利证书》,并附有路弥那日所戴项链的六个面的外观视图。
画面在文件上停留几秒之后,重新切回路弥的脸,他微微歪了歪头,状似疑惑道:
“大家可以看到,我的专利申请时间是在三年前,当时我正在RCA攻读硕士学位,而主张我抄袭的舒野先生彼时应该还在国内读本科,我们之间按理来说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如果舒野先生认为我抄袭了你的作品,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加清晰准确的证据,证明「你的设计」早于我的专利认定。”
“事实上,当我看到网上流传的设计稿时,我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震惊,对此我也希望舒野先生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感谢大家对这件事的关注,也希望大家能够持续关注,再次感谢。”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随着画面暗下来,路弥的脸消失不见,舒野狰狞的脸则映在了黑色的屏幕上。
他紧紧地攥着手机,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其捏碎。
怎么可能!
路弥显然还在医院,怎么可能这么快醒来,还能找到证据向他回击?
但即便如此,舒野也绝不肯就此罢休,更何况,他也没办法回头了。
其实早在路弥前往马赛拍摄综艺的期间,谢淮川就曾带舒野去过两人的家。他趁着谢淮川洗澡时,偷偷潜入过路弥的书房,发现里面有一个专门的柜子存放着路弥长年积累的随稿。其数量之多,更是直到卫生间水声停止,舒野也没能将这些随稿尽数看遍。
那日在山上,舒野一眼便觉路弥脖子上的项链十分熟悉,仔细回忆之后才想起来他曾在路弥的书房看到过项链的原稿!
后来路弥与谢淮川同时坠山,景区的搜救队将两人找到之后,舒野远远地看着躺在担架上二人,见他们身上的血将衣物都染红了,还隐约听见现场的医护人员说撞到了头,不知能否醒来。
舒野内心狂喜,料定路弥定是受了不小的伤,于是决定乘胜追击,趁着路弥重伤昏迷期间,再下一剂猛药。
一片混乱中,谁也不知道舒野偷偷回了一趟酒店,用谢淮川的房卡打开房门,从行李箱中翻出了他家里的钥匙,再若无其事地回到现场,装出一副焦灼伤痛的模样,完美地隐藏在所有人之中。
再之后,他随着大部队一齐回程,特意算准了时间避开家政阿姨,偷偷潜入谢淮川与路弥曾经同住的房子,并在路弥的书房中找到了项链的原稿。
舒野知道路弥常会将自己的私人设计拿给工厂的师傅打样。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找到原稿之后,又回了一趟公司,果然在路弥的办公室里找到了用于工厂打版的标准单。
这两样东西拿到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项链是他的原创,而路弥实际是硬抢了他的设计,稍作修改后装作自己的原创拿去打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