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的突发状况让我们的行动被迫延迟。大概在一个多小时以后,异魔母舰的疼痛感才从龙隐身上消退。异魔对它进行了安抚,还做了少许催眠。我特别无法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异魔看起来都没有受它影响,你站在如此远的地方,却还如此敏感呢?”
龙隐摊在驾驶座上,诶了一声,“好问题,为什么我如此敏感?一定是因为你太美了。”
我狠狠掐了把小龙隐。
龙隐捂着裤子喊痛痛痛痛,然后推开我的手正色道:“我有个想法。即使我们偷不出你的神兵秘武,我们也可以把它偷走。”
“啥?”
“异魔母舰。”龙隐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它疼我也疼,我走它也走,不知道行不行。如果真能这样,到时候船舱一闭,毒气一放,异魔统统撂倒扔外头,我们自己乘着母舰和路西法刚正面,说不定还能突破重围。”
“这招真损,不过我喜欢。你可以乘着异魔就在附近,多了解了解生物战舰的秉性。”
确认了计划后,我们穿戴上可隐身的作战服,又把小型神庙结界发生器戴在脖子上。那玩意儿真的很小,挂在项链上,就像不起眼的挂坠,但是如果现在我和龙隐互相端起枪往彼此身上招呼,也不会发生谋杀亲夫的惨案。
我们离开隐形状态下的机甲,异魔眼中大概就是一阵轻风扫过树梢吧。
在接近异魔营地的过程中,龙隐偷听到了大量的信息。
这几天中,路西法不停敦促异魔进入应许之地,找到至关重要的2673年,然后盗取源代码,让他获得与我平起平坐的权限。异魔开出的条件依旧是超空间引擎。路西法这次松口了,异魔正在乘这次母舰维修安装超空间引擎。这将会让他们的宇宙航行变得十分容易,好比在人口大爆炸的银河帝国,突然放出一群野狼,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从龙隐的表情来看,他很担心这种事情发生。
可幸的是,异魔的母舰修起来不如我们的机甲快。从根本来说,母舰是种生物,如果要拿什么例子作比,我只能想到传说中的鲲鹏了。它受了伤,虽然不至于死,但需要修养很长时间来痊愈。没错,维修它需要的不是替换零件,加强材料,而是精心调配食物和营养,让它心情愉悦,带它做复健……偷听异魔维修队的脑内,差点没让龙隐笑翻,活脱脱就是一个乡镇养殖场厂长想要金坷垃的节奏。
“它受女王直接控制。”龙隐告诉我,“你觉得我有可能把它从女王那边偷过来么?”
“你让我说实话么?你和女王相遇的话,都会因为母舰的疼痛而虚弱得不行,就像两个女人揪头发打架,根本没看头。”
龙隐给我一个卧槽看我不打死你的眼神,下一秒就捂住我的嘴,把我壁咚在墙上。自从我们俩结婚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了。每天每天我都像个村妇,守在家门口等着干活的老公,老公进门就把我退倒,进门就把我推倒,然而我还是每天每天提起裤子去家门口守他,真他妈一点情调一点惊喜都没有。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我龙哥突然壁咚我,我盯着他坚毅冷峻的侧脸,就顾不上周围的情况了,只想着,“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就是我老公呢?!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由衷地祈祷世界和平,能让我们多滚几次床单。我就那么点朴素的心愿,求成全。”
我不由得闭上眼睛嘛嘛嘛嘛要去亲他。
我龙哥居然二话不说把我的头按在墙上!
要不是他还往我的鼻孔里插手指头,我都快以为他被异魔附体了!
他保持着这个不体面的动作,眼睛一直盯着右侧的山脚。我们处在一堵峭壁之下,视角以外的黑暗之中,传来腥风。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只异魔摇摇晃晃地从那里现身,朝我们走来。我打了个激灵,随后发现龙隐鬓角滑落一滴汗水,眼里的瞬膜以不自然的速度闪动,就明白过来:“你操控了他?”
龙哥不说话,放开我,顾自抽出腰上的刀。那柄刀刀身长而直,只在接近刀尖的地方徒然滑下霸道的弧度,弹出冷冷的刀刃。因为刀刃薄而锋利,不适合大开大阖地拼刀,但入肉放血极快,单论诡杀,即使是影流的刺客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就见他轻巧如风地突进,干脆利落地一记斩首,一瞬间全身的劲道都凝聚在刀刃,连续斩开异魔的防护服、硬化的皮肤和厚实的肌肉三重滞碍,直接斩断颈骨。异魔那仍处于梦游状态的脑袋噗通一声掉进草丛里。
对于极难杀死的异魔来说,斩首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年襄认为即使是无头尸体的异魔也能在一定条件下存活并复生,但至少可以让它们短时间失去战斗力。攻击异魔的其他部位,它都能很快自愈,但它总不可能像九头蛇一样很快再长出一个新脑袋。
“有异魔发现么?”
龙隐屏息静气地闭上眼睛:“没有。所有异魔意识到我混进他们的联络网中,控制了其中一个意识,并且将它铲除。”
“控制了之后为什么要杀?我们原本可以无声无息地绕开它。”
“杀了了事。”龙隐擦刀,“我还要保留精力带你到废墟底层。”
说罢,他抬头,天上月正圆,照亮半山腰上的小窗。那是我们上次匆忙吊索离开的房间。
“我们从这里进去。”他说着,对臂甲进行了一番操作。臂甲投射出绳索,轻盈地飞上夜空,勾住破裂的窗户。龙隐伸手揽着我的腰,我们一起沿着绳索飞速上升,再次进入那个存着古人视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