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千场把车开得很慢,“不是说脱粉了吗?”
“我粉回来,不行吗?”
沈千场往前靠了靠,贴住她的背,胸前沁凉:“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粉了你就得善始善终。”
“你又没以身相许,我需要对你负这么大的责任?”
“哦?”沈千场开始不要脸了,调侃,“你原来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啊?”
第二天,天刚亮。
前两天下过一场雨,拐杖街有一处下水道也不知道是被熊孩子扔了什么东西进去,堵得挺严重,到现在脏臭的生活污水还在往外冒个不停,流到街上,有车经过时能溅人一身。
挨着玻璃厂旁边有一家招牌上写着“百年酸浆面”的面馆,品种单一,但生意火爆,老板也是任性,犄角旮旯开个店每天还搞限量,稍微去晚点,就没了。
晏合眼皮一直在打架,低着头,正费劲地把面往嘴里送,不敢分神,她怕吃到鼻子里。
这种状态都能吃到这百年老店里的传世美味,那是托她妈张只慧的福,天不亮就催她起床,说快中午了。
到现在,七点还差十三分。
晏合长叹一声。
谁一大早在天都还没亮利索的时候,有胃口吃东西啊。
她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昧着良心浪费一次粮食,早餐店外面突然躁动了起来。
隔壁桌的几个大老爷们抻长了脖子往门口偷瞄,拖着鼻涕的两个“红领巾”也好奇地端着碗跑了出去。
晏合把面一推,站起来扫了一下墙上的支付码,冲老板喊了一声:“钱付了啊,周叔。”
老板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搭理她。
今天上午只有三四两节课,赶到学校,时间还很宽裕,晏合走到面馆门口忽然又转了个身,打包了三份面提着想给沈千场送去。
面馆门口摆着几张桌子,里面坐不下,天气又不差的时候,过早的也喜欢往外面坐。
但是这两天因为下水道的原因,没人愿意闻味,桌子就空着。
所以那个往桌子上铺件衣服坐着,跷二郎腿正抽着烟的女人,就在周遭暗淡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晏合经过她,瞟了个眼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