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拿那一套糊弄,论长幼有序,在场的哪一个不比你年长?”秦大夫人哼了声,“我是你嫡母,你要忤逆嫡母不成?”
庆乐笑了笑,“我看大夫人真是老糊涂了,就是走到天边去,本郡主是君你是臣,先君后臣的道理难道大夫人不明白,哪门子规矩,要君给臣行礼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被人指着鼻子骂老糊涂,秦大夫人真是要气炸了,“你放肆!”
“庆乐。”秦韵上前一步拉着庆乐的胳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呢,自古以来儿媳妇孝敬公婆都是常理之中的,你又是初来,何必闹的不愉快呢。”
秦韵是在劝庆乐见好就收呢。
“大姐姐,你说的是寻常百姓家,本郡主自小生长在皇室,血统尊贵,本郡主的几位表姐可是个个拔尖,皇室有皇室的规矩,本郡主哪敢给皇家丢脸呢,皇舅舅若是知晓,少不得要责怪我呢。”
庆乐说的一脸无奈,噎的秦韵一句话说不出,动了动唇,见她一副油盐不尽的模样,有些挫败和气馁,讪讪的松了手退至一旁。
女人们的谈话,秦煜和秦昀霆一概没有插嘴,佯装未瞧见。
秦昀霆抬眸瞥了眼庆乐,与记忆里的那一位重叠,太过锋芒毕露未必就是件好事。
经过方才那一刻,秦昀霆更加笃定,上一次秦煜一定是在郡主府,否则秦煜不可能努力考状元,开口就要庆乐郡主。
两人之间的亲呢,根本不像刚刚认识的。
甄沁转眸恰好瞧见这一幕,紧紧地捏着拳,眼眸里闪过晦暗。
很快秦国公赶来,喝了庆乐准备的茶水,递给庆乐一块黑色玉佩,秦大夫人瞳孔一缩。
“父亲,这怕是不合适吧?”
秦国公却道,“郡主身份尊贵,一块黑玉罢了,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庆乐不明所以,见秦大夫人瞧这块玉佩时,脸色都变了,大抵能猜测出玉佩的珍贵。
“既然祖父给你了,就好好收着吧。”秦煜低声道。
庆乐点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多谢祖父。”
很快轮到秦大老爷了,庆乐奉上一杯茶,从管事手里取回一柄玉如意。
再接着就是秦大夫人了,庆乐接过一杯茶递给秦大夫人,“母亲,请喝茶。”
“庆乐啊,你这拔尖的性子可要改一改啊,煜儿虽是庶子,可终究是个男人,你若一味强势,你让他一个男人该如何面对世人,这样做只会离间夫妻之间的和睦,何苦呢,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不懂的寻常百姓家的辛苦,既做了人妻,就该收敛性子,在家里相夫教子……。”
秦大夫人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教育,说起来滔滔不绝,苦口婆心,都不带重样的。
庆乐一直保持着半蹲着身子,手里捧着茶盏,一动不动地听着秦大夫人絮叨。
一早她就做好了准备,秦大夫人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若不是昨夜闹腾的太厉害,庆乐还能坚持两个时辰不动。
庆乐紧紧咬着牙,面上不显半点不耐,心里却是越发瞧不上秦大夫人了,这么卑劣的手段也就秦大夫人使的出来。
秦韵佯装未瞧见,也没劝秦大夫人,方才被庆乐气的不轻,也憋着气呢。
甄沁则是一脸幸灾乐祸,而秦昀霆则是情绪复杂,瞧着庆乐娇小的身姿,不自觉有几分怜惜。
直到半个时辰后,秦国公爷都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秦大夫人这才收敛了话题,准备伸手去接庆乐的茶盏。
“母亲,仔细拿住别手滑。”庆乐冷不防说了句,让秦大夫人差点将茶盏丢出去,庆乐一句话正好戳中了秦大夫人的想法。
但被庆乐这么赤裸裸的说了出来,倒不好再手滑了,茶盏还未碰到嘴唇就放下了,可谓敷衍至极。
庆乐也不在乎,很快站起身,秦大夫人的见面礼是一支红宝石珠钗,刻着梅花和梅子的样式,庆乐接过以后,转头就送给了秦韵。
“大姐姐,这珠钗颜色俏丽,配上大姐姐这身裙子最合适不过了,母亲不介意我借花献佛吧。”
说着庆乐便将珠钗插进秦韵的发鬓中,秦韵脸色阴沉不好发作,硬着头皮道,“多谢庆乐了。”
秦大夫人转眸瞧了眼秦韵头上的珠钗,只觉得一阵膈应,嗓子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
轮到秦昀霆时,秦国公却摆摆手,“你们都是平辈份,就不必敬茶了,送些见面礼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