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你大婚的日子,前头来了这么多大人物,你可不要乱来,如今皇上正器重侯府,好不容易重拾圣恩,绝不允许任何人对抹黑侯府。”
定北侯一脸警告,上次放走了萧妧,已经惹的东鸣帝很不高兴了,这桩婚事是东鸣帝做主,若再闹出什么,必定会惹来东鸣帝不悦,所以定北侯郑重的嘱咐姜瑾瑜。
“父亲,皇上近日大肆打压相府门生,父亲也不顾及多年和相府的交集了么,相爷做错什么,这么多年本本分分,从未做什么危机江山之事,皇上这般重用侯府,将来侯府未必不会步相府后尘。”
姜瑾瑜的声音有些冷,两个月了,他每一日都十分恍惚,好像做梦一样。
他无数次的梦见自己穿上一袭红衫,对面那个女子是萧韶姎,可惜,物是人非。
不知何时开始定北侯府竟站在了相府对面。
“你懂什么,从皇上登基开始一直活在右相的阴影里,以至于百官忌惮右相忽略了皇上,这是大忌讳,定北侯府和相府怎么能相教而论呢,皇上年事已高,定北侯府却才刚刚开始,别忘了,一开始定北侯府被调回京都,没了手中兵权,在京都默默无闻十几年之久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右相么?”
定北侯戎马一生,到头来却一直被右相压着,这么多年的怨气总该有个人发泄。
“右相也非往日右相,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不是定北侯府也会有别人。”
定北侯拧着眉,“瞧瞧秦国公府,一家四将,皇上都可以容忍,如今的定北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姜瑾瑜震惊的看着定北侯,好似不认识定北侯一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定北侯说这些,原来定北侯隐忍了这么多年。
“父亲,右相多年在朝为官,并非皇上一朝一夕就能打击的了,父亲不要被皇上利用了,右相即便没了实权,别忘了右相还有一个女儿是北缙皇后,当年北缙帝打江山,可是右相一手提拔扶持的,右相若出了什么事,北缙必然会深究到底。”
定北侯伸手,“够了,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诺大的一个北缙,总不会因为一人就置天下百姓不顾吧,你只管好好成亲,余下的事就不必插手了,上次北缙皇后入城一事,为父可以不追究了,但也仅此一次!”
定北侯说完冷着脸离开了,只留下姜瑾瑜一脸呆滞。
花轿迎门,是一顶八人抬的花轿,围绕着京都城转一圈,十里红妆羡煞旁人,京都的百姓纷纷跟着瞧热闹,时不时还有一些赏银。
“去看看吗?”
秦北丞听着耳边的鞭炮和喇叭声,忍不住看向萧韶姎。
萧韶姎摇摇头,一阵心烦意乱,良久才恢复了平静,“大哥说的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愿意勉强他人。”
“忘了吧,于你于他都好。”秦北丞的声音悠长而又空旷,摸不清在想些什么。
萧韶姎点点头,“会的。”
在迎亲马车来之际,相府大门紧闭,将一切隔绝在外,只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路过相府,姜瑾瑜忍不住太眸看去,只有一扇黑漆漆的大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里面。
转眼过了两年,冬,秦国公府依旧戒备森严,府上众人被严加看守。
秦大夫人和甄沁在研究什么,嘀嘀咕咕,时不时的发出笑声,似在讨论秦煜前几日战败的消息。
这日清晨,秦国公府忽然传来消息,秦东鄞回京途中遭遇雪崩,整个队伍都被埋没,不见人影。
庆乐闻言蹭的一声站起来,脸色惨白,“这是这么回事,东鄞回来,之前怎么半点消息也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雪崩了?”
秦北丞的指尖颤抖了下,“大哥是被皇上密令召集回京,所以对外并无人知晓。”
“那怎么办,你大哥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大雪封路又怎么会偏去了山里呢?”
庆乐急的不行,在屋子里不停的走着。
“回郡主话,此次皇上下令急召,山路是一条捷径也是最快的,前一日还好好的,大公子便让小的来报信。”侍卫道。
秦北丞蹙眉,越听越不对劲,一刻也等不及了,“大哥在塞北一直好好的,怎会突然急召,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发生,能有什么急事?”
说着秦北丞忽然有不详的预感,看向了庆乐,“母亲,我这就去瞧瞧。”
“你要小心。”庆乐颤抖着手紧握着秦北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