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许昭阳咬紧牙关,心中燃烧起更为炽烈的决心。
他知道,无论过去如何痛苦,现在都必须勇往直前,救出杨老师,并向那个利用他过去创伤挑战他的人证明,他许昭阳绝非轻易言败之人。
音箱中的声音愈发冷酷,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许昭阳内心的伤疤:“救杨老师?你只需跨过心中的恐惧,打开面前的那扇门。那里等待你的不仅仅是杨老师的下落,更是你一直试图逃避的回忆。”
许昭阳的目光被引向了工具房黑暗角落中一扇虚掩着的门,透过门缝,微弱的灯光映照出水面反射的光斑,流水声清晰可闻,且水已经漫溢到了门外的地板上。
这一幕瞬间将他拉回了三十年前那个令人心碎的夏天——母亲让他去买药后,就让他独自出去玩耍,等他再回来时,家里的安静异常,只有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幼小的他推开浴室门,眼前的景象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母亲倒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整个世界仿佛从炙热的盛夏骤然跌入刺骨的寒冬。
此刻,那扇泛着寒意的门与记忆中的浴室门重叠在一起,许昭阳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
他知道,如果要救出杨老师,就必须直面自己最深的恐惧和痛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坚毅而决绝,缓缓地走向那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当他缓缓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推开门的时候,幼时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他整个人好像石化住了,不能动弹。
音箱里传来的声音变得更加诡异,“许昭阳,你算什么英雄警察,你不会是个废物吧!你再不开门,又要有人因你而死了!哈哈……你这个懦夫!”
那个可怕的声音在房间回荡着,许昭阳的愤怒和焦虑瞬间飙升至顶点,可是他依旧还是没法移动自己的脚步,打开那扇门,仿佛门后面就是自己可怕的童年记忆。
在他快要崩溃的瞬间,眼前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在那个柔和而宁谧的心理咨询室里,他那深邃的眼神如同一池静水,接纳并理解着许昭阳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自责。
他轻声引导,仿佛是冬日里一束温暖的光。他沉稳而有力的话语如春风化雨,"许警官,你必须明白,你的母亲的离去并不是因为你离开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包括结束生命这种极端的选择。这并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尤其是孩子的你。你不能用这样的枷锁束缚住自己,更不能因此质疑自己的价值和存在。"
他接着说:“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生活中的苦难,尤其是童年的创伤,它们可能会在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但你需要学会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认识到你并没有能力阻止一个成年人做出决定,也无需为那个无力改变的事实背负一生的愧疚。你的母亲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们同样也不希望。”
一瞬间,许昭阳醒悟过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尽全力,把门一脚踢开。
门开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内心更加痛苦挣扎。那里摆放着两个密闭的大水缸,杨老师和那个报案的流浪汉被分别关在里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杨老师和流浪汉身上那些精密复杂的机关装置,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决定生死的关键。他的喉咙紧绷,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与痛楚:“你这是在玩弄人性,挑战法律底线!”
那个阴冷的声音透过音箱传出来,不带丝毫情感波动:“游戏已经开始,许警官,现在是你的抉择时刻。我就是要看看,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你会如何选择——是解救你敬重的杨老师,还是那个无名的流浪者?他们的生命此刻就掌握在你手中。”
许昭阳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汗水沿着额头滑落,内心犹如煎熬。他知道,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然而,他明白自己作为警察的职责所在,他不能被这个恶魔般的对手所左右。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过杨老师和流浪汉,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毅然走向他们,冷静而迅速地分析着那复杂机关的构造,试图找出既能解救两者又能破解这死亡游戏的方法。他知道,只有智勇双全,才能战胜这个丧心病狂的敌人,拯救无辜的生命。
许昭阳咬紧牙关,背上的冷汗浸湿了制服。他快速地扫视整个房间,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解决办法或者破绽。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这个声音背后的嫌疑人是在考验他,也是在对他进行无情的折磨。
他用眼角余光瞥向那个水缸,水面不断上涨,时间紧迫得令人窒息。他的目光又回到杨老师和流浪汉身上,他们的生命此刻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我不会按照你的游戏规则来玩。”许昭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在黑暗中站定,双眸闪烁着决然与智慧的光芒,“你低估了一个警察的决心和智慧,我不仅要救出他们两人,还要将你绳之以法。”
话音刚落,许昭阳迅速开始行动。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并尝试解除绑在他们身上的机关装置,一边试图用身上的对讲机紧急呼叫支援。他知道,这个时候每一秒都极其宝贵,唯有全力以赴,才能打破这场死亡游戏的僵局。
同时,许昭阳内心坚信,无论面对何种绝境,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光明终会穿透黑暗。
许昭阳的理智在极端压力下并未崩溃,反而更加冷静。他听到了音响里传来的倒计时声音,紧随着嫌疑人的嘲笑,这无疑是在加剧他的紧迫感。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但盲目选择并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