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管家点了点头,“将衣衫换下来吧。”
他看着这胖家丁穿得也算是合身,等到沈天金叫另外一个瘦家丁进去试衣的时候,谢管家犹豫地叫住了他,“沈大公子,你确定这两个人可以穿同一件衣衫吗?”
沈天金则看上去十分轻松,“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由于往日习惯的谨言慎行,谢管家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他眼中所流露出的不相信被沈天金轻易地读了出来。
只是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谢管家眼中的不相信就转化成为了不敢相信。
瘦家丁穿着磨毛衣从里面走了出来,“这衣服,我居然穿着也刚好合身?”
不光是谢管家惊讶,连在院子之中的家丁们也都纷纷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穿上去的?”
沈天金笑了笑,就将衣服上的几个扣袢位置做了解释,只要是衣衫的长短相差不大,都可以通过这三个扣袢略作调整。
家丁们一下子就沸腾了,别说这衣服舒适耐穿,竟然还有这样的巧思,他们这辈子也没穿过这种衣衫。
“都稍安勿躁,你们都按个进去试试。”
谢管家毕竟是老练的管家,不会因为两个胖瘦诧异的人就下订四十套衣衫。
等到院子里面体态各异的家丁和丫鬟们都试穿完毕,竟是没有人觉得有一丝不舒服,每个人都认为,这衣衫甚至就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定制的。
谢管家也不由得对沈天金再一次刮目相看,他挥手屏退了院子之中的家丁和丫鬟,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大公子,我们进屋中慢慢谈。”
沈天金才刚刚坐下,就有丫鬟奉上了香茗,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进谢府时候的场景,虽说谢府一直是礼数周全,可他现在所受到的待遇却是明显提升了。
喝了一口茶,沈天金才缓缓开口,“谢管家可算是满意?”
“满意,今日我便奉上订银,只是有一事想请教沈大公子。”
“谢管家说哪里的话,有什么直接问就是,沈天金知无不言。”
见沈天金也敞亮,谢管家就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请问这磨毛衣是哪一位绣娘制作出来的?”
沈天金一笑,原来竟是想问这个,“是我在县城结识的一位兄弟,他的妹妹做出来的。”
谢管家点了点头,“再敢问一句,制作这衣衫的姑娘,可是给老夫人缝制大氅的姑娘?”
沈天金面上不动声色,“正是。”
没想到,谢管家脸上竟是突然之间露出了一丝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不瞒沈大公子,其实这些日子我们从前经常采买的绣庄已经将入冬的衣裳送了过来,只是老夫人一直都不满意。我其实也比对过了,这绣庄的手艺并无什么不妥,只是老夫人突然之间看不上眼了。”
“哦?”沈天金挑眉问道,“这是为何呢?”
其实他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只不过他到底也是不好说出口,是不是谢老太太觉得,自己绣庄上的手工,比不上他送来的大氅好。
“是这样,能不能劳烦这位姑娘,到谢府来一趟。眼看要入冬了,老夫人今年的冬衣还没有裁好。”
谢管家的脸上带着一丝诚恳的期盼。
也并非是拿乔或者装模作样,沈天金回应:“这事我还是要问过秦姑娘才能作数,不过我会尽力劝说她来。”
“既然有沈大公子这句话,那我也就安心了。”谢管家站起身,“这位秦姑娘的手工与巧思可谓是巧夺天工,这四十套磨毛衣,咱们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