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熟悉的烟嗓。
应索在纷杂声中现身,人群犹如摩西分海一般给他和厉树让开一条路。他看见那个熟悉的小脑袋,不出意外的出现在风暴的中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应索的场子里打架会引来本人不奇怪,奇怪的是刚刚还在台风眼中那个又倔又怂的小狗蹭的一杆子窜到应索身上,小嘴巴巴地告着状,理直气壮地,一刻不耽误。
“哥!!那傻逼打不过我还摇人!”
“他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
“他主人还要打我!”冉叶初挂在应索身上,委屈地,赖赖唧唧地,找到了靠山一般地指着佟已涂,愤愤地说到“他还揪我脖领子”
帽子是一顶接着一顶。
小狗永远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忍气吞声。
小狗就是要狗仗人势,恃宠而骄。
佟已涂从冉叶初看见应索不是大祸临头而是眼神发亮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位祖宗的身份。
应索这边单手稳稳地搂住像个小炮弹一般砸过来的男生,对着佟已涂微微颔首,带着点不太明显的歉意。
男人的目光冷静在小狗肉乎乎的小脸扫了一圈,连带着其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意地发现自家小孩好像是没吃亏,才张口问道“说说,人家怎么你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人家”先惹的事。
佟已涂听着这偏心偏到厉树家的话有些好笑,很给面子地没有戳穿。
冉叶初搂着应索的脖子紧了紧,不开心的垂下脑袋,沉默以对。
他才不会把吃醋的生气和被人指着鼻子说不配的委屈说出来,太丢人了。
应索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轻轻蹙眉,这崽子在外面受气了向来是让他把气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而不是憋在心里。
更何况,也要给佟已涂一个解释。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拍拍冉叶初的屁股,声音微微发冷“冉冉,打架是小事,我没想揍你,但你要说清楚为什么打架。”
冉叶初吃痛地向上窜了窜,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不愿意配合的轻哼,耷拉着眼皮,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正对上应索身后的厉树,厉树回给他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看笑容。
更生气了!
冉叶初把脑袋簌的扭到另一边。
气氛在长久的沉默中一点点凝固成冰,围观的人都或隐晦,或直接地观察着应索的反应。
而身为当事人的冉叶初,却坚持着一言不发。
“索爷,我先说声对不住”佟已涂推推眼镜,打破了沉默。依旧是顶着那副性冷淡的面瘫脸,他将刚刚的男生拎起来,回手又在那张已经红肿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无论如何,在您场子里打架都是我没教好狗。道歉。”
男生呜咽一声跌坐在地上,压抑着疼痛的哭腔,头磕在地上,抖着声音说“索爷对不起,贱狗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和索爷弟弟也说声对不起”佟已涂冷冰冰地补充道。
“对不起呜”
佟已涂其实也不是什么息事宁人的性格,但眼见着应索怀里的祖宗就是倔,也实在不想因为一只狗让应索下不来台。
打了同一场架的两个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抱在怀里。
应索自然知道这时候回一个不痛不痒地道歉,这事也就结了,在佟已涂给的台阶上,冉叶初甚至无需同样跪下来。
但他,不想逼着冉叶初道歉。
虽然火气已经顶到脑门上想狠狠的扇肿他的屁股,也不想让他被逼着说对不起。
已经下定决心晚上回家要把这上房揭瓦地死小孩结结实实地揍上一顿屁股,应索内心长叹一声,自嘲地想着真叫厉树说着了,今天这人设是彻底崩。
男人泄愤一般捏捏掌心软乎乎的屁股肉,无奈地抱歉道“已涂,我替我家小孩跟你说句对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佟已涂点头示意收到了,应索眼里划过一丝挣扎与尴尬,清清嗓子张口道“还有你家狗,我也唔”后半句直接被自家小狗伸出叛逆的小爪子捂在了嘴里。
“你不许跟他道歉”冉叶初委屈又急切。“他不配。”小狗愤愤地咬牙。
应索神色霎时沉下来,
这崽子的狗脑袋里面到底长没长脑子。
人家递过来的台阶非要给一脚踢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