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路上稀稀拉拉的,不见几个人。
不远处的路旁站着一个半大不小的身影,十二岁的少年,穿着厚厚的狐裘,腰身笔挺。手里打着把油纸伞,
在风雪里,坚韧挺秀,像皇城中,那棵最挺拔,最繁茂的凤凰树,燃着火红高傲的姿态。
“哎,那个好像是小王爷。”侍卫诧异道。
车帘子被拉开,弯腰钻出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侍卫扬起马鞭,朝少年的方向指了指:“大人,那个是小王爷吧。”
“哎,大人,你怎么不穿大氅啊。外面风雪冷。”
侍卫喝停马车,催促身边的人回车厢去。
“太傅。”
少年快步走过来,不容男子拒绝,解下自己的裘衣披在那人身上。颇为不满的皱起眉头,“曦辰一不跟着你,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男人揉了把少年的脑袋,将少年拉上马车:“这不急着回京见你,咳咳。”
两人回了车厢。
少年无奈叹气,手掌轻轻拍着男人的背:“曹相的奏折上来了,说依罗村的事解决了。”
“嗯。那些人皮都挖出来了。”男人裹着黑绒裘,软毛虚虚掩着他的下颚,黑色的裘绒,衬得他的肌肤很是苍白。
他还故意吓唬小孩,“连着皮串在一起,像一条条油炸过的鸡爪子。哈哈哈哈。”
“太傅……”少年瞧着他,眼神又好气,又好笑。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男人苍白的脸上悄然生出几分薄红,巴巴道:“……到底谁是太傅。”
少年伸出手掌,抚上男人的脸颊,他的掌心很暖,是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男人马不停蹄,赶了一路,脸颊发凉,被少年一焐,那股热劲一头扎进他的心脏,肆无忌惮的侵入他的寸寸血骨,滚烫滚烫的。
少年蹙眉问道:“影卫说你受伤了,现在呢?好了吗?”
“早就好了。”
少年两腿伸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入城还要一会儿,借太傅躺一会儿。到了本王叫你。”
男人垂下视线,下颚骨收紧,听话的躺在少年的腿上,自下而上,看了他两眼,慢慢阖上自己的眼睛。
马车外,飞雪遮盖天地,白茫的世界里,车轱辘碾出两道浅浅的徹痕,不久,被大雪淹没。
……
沈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简曦辰的胳膊上,睡得横行无忌,两只手扒拉着人家的手臂,一只腿大模大样的压在对方的大腿上。
板房里的钢丝床不是很大,沈念睡在里侧,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地方。
简曦辰只挨了一小边,一翻身,就能摔下去的那种。
沈念灵魂出窍了三分钟。
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半夜里发生的事情,他不过就多吃了两颗酒味巧克力,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