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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消息传到沈珂那儿的时候,小宫女正给她端来碗银耳,盛怒之中的人猛地推开她的手,瓷碗坠地出清脆的破裂声响。
那宫女惊慌失措地跪地讨饶,沈珂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对她而言,这宫里有两个女人最讨厌,一个是总是出言讥讽她的萧招媛,一个便是看似默不作声温柔可欺实则暗藏玄机的溪。
不管溪是有心还是无意,害她降了级是事实。
次日清晨去给皇后请安时,总是憋不住话的沈珂十分反常地一言不,只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听着众人说话。
原本一直坐在她左手边的溪如今坐到了她右手边,这大殿里品级最低的又成了她。
溪知道沈珂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不能作,这滋味想必是十分难受的。只是影月的死虽然在她意料之中,但她无论如何没想过影月临死也要拖沈珂一把。
于溪而言,沈珂是不能被拖下水的,毕竟如今新受宠的妃嫔里头数她和沈珂最春风得意,一旦沈珂下去了,就剩她一人在那儿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状况。
皇后说了几句安慰溪的话,见她也并无过于哀戚的神色,也便不再多言。接着便转向沈珂,淡淡地说,“本宫听说昨日珂良媛擅闯清音殿,打扰到了皇上休息,可有此事?”
明知故问一向是后宫女人们的强项,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沈珂脸色不大好看,只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嫔妾不知皇上在休息,一时情急,尔后也是后悔不迭。”
“身为后宫妃嫔,凡事都要将皇上放在第一位,像你这般鲁莽行事,如何给下面的妃嫔做个表率?本宫希望你好好吸取这次教训,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皇后说完这番严厉的措辞后,忽地将话锋转向溪,“嫔与你同年进宫,但她知书达理,温文贤良,哪怕近日频频伺候皇上,也一直谦恭守礼,来给本宫请安不曾缺席过一次,实乃众人学习的榜样。本宫希望珂良媛你好好思量思量,以免将来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沈珂低眉顺眼地答道,“多谢皇后娘娘教导,嫔妾一定会多多向嫔学习的。”
垂下的目光里暗藏恨意,坐在一旁的溪不用看也感受得到沈珂身上散出来的强大气息。
皇后这算什么呢?嫌她平日太低调了,想帮她找点存在感?什么近日频频伺候皇上,是在暗示大家赶快拉仇恨值么?
众目睽睽之下,这次的存在感是硬生生地被塞给了她,溪只得笑得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皇后娘娘如此夸赞,嫔妾愧不敢当。”
那语气与其说是不好意思,不如说是戏演得不够好,生生透露出了她小小的得意。
于是皇后又夸赞了几句,兴致缺缺地挥手让大家退了去。
这女人也许温顺乖巧,却少了点聪明,受点宠就喜形于色,也不过是常妃一类的人罢了。哪怕受宠一时,也终会因为藏不住心思而成为只开一季的鲜花。
就这样悠闲地过了几日,皇上约莫也是觉得来的次数过于频繁,就没有再来清音殿,间或去了其他妃嫔那儿,溪乐得悠闲自在。
只是这几日宫里有件大事,听说是有人在朝堂上提出了立储君的建议,皇上如今已近三十,也该是时候立太子了。明渊只说此事会好好考虑考虑,也没有当场表态。
这件事情一传出来,立马轰动了宫内,皇上有两子,一个是德妃诞下的大皇子皓桢,另一个是月扬夫人所出的二皇子皓亦。
德妃身体一直不好,长居于深宫不怎么出来走动,因此大皇子就交给了皇后抚养,受到的待遇虽好,却缺乏必要的母爱;而二皇子一直跟着月扬夫人,月扬夫人乃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对二皇子的教育也颇为上心,也因此,二皇子的才能竟胜过了大皇子,不论是才能还是品德方面,都更合明渊的心意。
一时之间,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二皇子皓亦被立为太子的机会要更大些。
这日,太后邀溪在御花园一聚,溪早早地在石桌边入了座,没过多久便看见太后的凤驾从远处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絮絮叨叨了些近况,又笑着贺了她的晋升,太后的话题慢慢地转移到了立储君的事情上。
“想必嫔也听说了皇上近日也许要立储君的事情了吧。”
溪坦诚地回答,“是,嫔妾也听说了。”
太后淡淡一笑,对她的诚实表示赞赏,毕竟这种时候要是她还在装天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摆明了是搪塞太后。
“那嫔可有什么想法?”
溪神色凝重地说,“太后娘娘这可为难嫔妾了,嫔妾入宫时间尚短,对两位皇子也不甚了解,如何能对此事作出评判呢?恕嫔妾不敢妄加评断。”
太后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点谨慎是很令人赏识,只是在自己面前她也有所保留,这便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