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一惊,&ldo;不要了吧,让我爸知道了,他估计会气得半夜跑到您梦里找您算账的。&rdo;
&ldo;他有这个本事!&rdo;声音忽然清晰,江墨看过去,妈妈走了过来,将鸡毛掸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放,&ldo;让他来,我就没怕过他。&rdo;
&ldo;嗯,&rdo;江墨点点头,翻过另一页,&ldo;等明年清明节您再跟他约着打一架。&rdo;
&ldo;……&rdo;
沈氏母女守着沈父留下来的这点所谓的酸腐家业,虽无甚大富大贵,但每月维持生计还是足够的,知足常乐的日子也算是过得清清闲闲,随心随性。
今天一天是不大忙的,江墨也乐得清闲,该怎么懒怠就怎么懒怠,简直有点乐不思蜀,她一向推崇&ldo;大道无为&rdo;的思想境界,于是偷闲也偷得颇心安理得。
这一闲,就闲到了晚上。
江墨抬头望钟,钟摆左右摇晃着,时针分钟皆指向了十一点。
今晚月色暗淡,江墨往门外探了探头,发现四下无人,那位全身粉红色的小姑娘已经走了,估计是无计可施,另找下家去了。
她笑笑,合上门扉,上锁。
就在这时,墙上白花花的几管灯光发出了&ldo;嗞嗞&rdo;声,迅速扑闪了几下,忽然齐刷刷跟约好了一样,功成身退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江墨摸着黑,慢慢走回柜台,绕到后面打算找手机出来,她一双手在柜子底下茫然摸索了半天,最后居然找出了一根蜡烛,她一边继续摸索着,一边在先找手机还是先找打火机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忽然一阵凉风从她脖子后面轻轻抚过……
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墨的动作一顿,未敢多作他想,继续找火机,如果能找到手机那就更不负所望了……
黑暗中,她一只手摸索着,未料耳边隐约传来&ldo;嘶啦‐‐嘶啦‐‐&rdo;的声响,她一愣,停下动作仔细去辨认,声音慢慢清晰了,带着沉重与逶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磨蹭着,再仔细一听,那声音近得像从自己身旁经过。
江墨皱了下眉,忽然余光里有一团白影掠过……她往右手边看过去,没有,紧接着一阵&ldo;桀桀&rdo;的怪笑声几乎就在左边耳朵响起来,阴恻诡异,激得她头皮发麻。
江墨猛一回头,毫无防备之下实实在在被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一团东西不是白影,而是一张薄薄的人形纸片,纸片在她的眼皮底下渐渐撑出个饱满的人体,形成一个高挑纤细的躯干。
那个诡异的人体披头散发,脑袋以一种诡怪的角度拉耸着,抻长了脖子,一张脸忽然凑了过来,朝江墨缓缓列开的嘴角,面无表情地露出的一抹微笑,比较吓人的是那张脸五官模糊。
江墨的胃里翻出一阵恶寒,浑身上下像淌过一回冷水一样毛骨悚然,凉透了骨子,这怪东西看着着实让人感到不舒服,尤其是近在眼前。
他抬起一只手臂伸慢慢过来,江墨盯着那只手,即将搭上自己的肩膀……
跟着,一声沉重的&ldo;咿呀&rdo;声骤然响起,跟着是一阵清脆的&ldo;叮铃&rdo;响,似乎有人从外面把那两扇格栅门给踹开了,撞到了挂在门框上的铜铃,两把声音交错混响,于眼下的画面里更显得阴沉。
怪东西猛一顿,下一秒就被撕成了两瓣……
江墨瞪大了双眼,看着成了两瓣儿的纸片迅速往一左一右各自逃窜,速速消失在暗处。
门口有一束淡淡的月光扑进来,门外就站着个身穿粉红色运动服的小女孩,手里依然提着一把三尺长的桃木剑。
江墨:&ldo;……&rdo;
桃李收了桃木剑,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江墨跟前站定,她沉默着,只是往左右两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