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山上温度低,按说早餐也会凉得快,出手的奶黄包却还是热的,甚至还有点烫手。
乔安年压低嗓音:“宝,你把早餐给掉包了?”
虽然原来的早餐他一口也没动过,但是把放凉了的早餐给放回去,换了一份热的,是不是不大好?
贺南楼:“我很闲?”
乔安年:“……”
“那这早餐——”
乔安年话还没说完,被一道女声所打断:“小楼,开水跟脸盆你用好了吗?如果没有用好,你可以把里面的开水倒过去喔,因为我们其他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贺南楼将脚边的保温瓶跟脸盆递过去,“谢谢。”
啊啊啊!
弟弟真的好可爱啊!!!
又可爱,又有礼貌!!!嘤!!!
“不客气喔。那我先走啦。”
女生接过保温瓶挂在身上,手里拿着脸盆,笑着跟小楼挥了挥手,转身跟自己的同学会合去了。
乔安年无比错愕地瞧见,小孩儿也抬手跟女生挥了挥手。
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对小孩儿来说,已经是非常有礼貌的一种回应了。
乔安年不得不在心里再次感叹,小楼是真的长大了啊。
如果是以前,小楼压根不会跟人互动,更不要说是这种礼貌的回应。
乔安年福临心至,问了一句:“你是用热水给我暖的早餐?”
应该是把装着塑料袋的奶黄包给放在装有脸盆的热水里,要不然奶黄包不会这么烫。而且过程当中,得保证奶黄包不会沉到水里,估计费了点功夫。
“不是。包子是恒温的。”
乔安年伸手,食指在小孩儿嘴唇上摸了摸,然后,把人下嘴唇给撅起,嘟成小鸡仔的形状,故意斜睨了小孩儿一眼,语气疑惑,“咦?嘴巴也没有很硬嘛。”
贺南楼张嘴,趁着乔安年没防备,齿尖咬住他的食指。
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乔安年,“放手,放手!不是,是,松嘴,松嘴!!!”
这种因为记忆而带来的本能的恐惧,压根不受乔安年的控制,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稍微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够不那么恐慌,不那么——丢人。
“你们——在做什么?”
程云溪背着背包跟帐篷,过来找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看见贺南楼咬着乔安年的手指,一脸困惑。
“还不赶紧,松嘴?”
就怕小孩儿会一不小心,把他的手指头给咬了。
贺南楼松了嘴。
乔安年清清楚楚,在小孩儿眼底瞧见鄙夷的神色。
乔安年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试着被人差点咬下一块肉试试。”
贺南楼:“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咬。”
除非,那个时候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人。
程云溪听了两人的对话,很是意外:“小楼以前咬过你?’
乔安年拿过边上的牛奶,把吸管戳上,吸了一口,“啊,咬得可狠了。我左手的疤,就是他咬的。”
乔安年左手手臂上的那块疤,程云溪见过。
只要是夏天,安年穿短袖就会见到。
疤痕是真的很深。
程云溪有点错愕,竟然……是小楼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