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一个可能,这片红外线有定时装置,不定期的就扫荡一下。我知道,来之前组织一定有人对这里做过调查,不然阿峰不可能知道玻璃门的密码,也不可能带着这些特殊设备,但让我苦恼的是,这做调查的哥们一定是个二百五,没把红线区摸底摸得透彻。
我现在已经把腿抬得不能再高了,甚至都在顶到胸口了,胳膊也抖得厉害。我打心里有种绝望,心说自己掉下去是早晚的事了。
或许是胳膊总这么抖的原因,我左手的吸盘突然漏气了,传来轻微嗤的一声响,而且能感觉的到,我左手有点吃不进劲了。
我看着陆宇峰,勉强挤出一股笑来,那意思在告诉他,哥们,咱们要不就落地赶紧逃吧,趁着保安反应过劲前,逃出天马大厦去。
但陆宇峰没放弃,他耍了一个绝活,伸出双腿,对我腰间夹了过来,还使劲帮我往上提。
他使的力道不小,一瞬间我整个人轻松不少,而且趁空我也急忙把左手吸盘又紧了紧。
其实也怪陆宇峰没跟我交代明白,他趁空又说,“小白,再撑住半分钟。”
我知道这半分钟过去肯定有意外,也照着他的话咬牙挺了挺。
我数了三十个数,刚数完时,这些红外线又开始动了,慢慢地往下落,最后变成水平。
我刚才还骂做调查那哥们是二百五呢,现在一看,合着那哥们没问题,而且形势很明显了,这红外线过一会儿还得升起来,我要不趁机爬完剩下的路,又得遭罪。
在形势逼迫下,我身子里上来一股潜力,也不觉得那么累了,随着阿峰,拿出一副敢死队的气势,嗖嗖又爬起来。
等爬完全程,我俩先后落在走廊最里端,我都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了。
陆宇峰拍着我肩膀,让我歇一会,他又掏出那套撬锁工具,也不用我帮忙,自行在那撬起锁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撬锁这活儿归我,但这一路上,我有种拖后腿的感觉,而且我也想不明白,今晚偷资料,阿峰自己能搞定,为何带上我呢?难不成他还有别的用意?
陆宇峰是个撬锁专家,他几乎摆弄几下,就把这防盗门打开了,又拿出小手电,对里面照,招呼我一起看。
在仔细观察下我发现,这个办公室面积挺大,估摸有一百平,有老板台,两排长沙发,门口还有几个大书柜,种着摇钱树,显得特别气派。
陆宇峰又带着我往里走,指着那个老板台说,保险柜就在里面。
我俩也不翻别的东西,全奔向老板台,等把老板椅搬开,蹲下来一看,就在桌底下的空挡,放着一个半米高的小保险柜。
本来我还合计呢,这保险柜这么小,我们直接找绳子把它背走得了,但它竟用钢钉固定住了,想动都动不了。
陆宇峰让我在旁边稍微歇息,他撅个屁股,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还拿出一个听诊器来。
我听别人说过,偷保险柜就两种办法,一种是用小电钻打眼,另一种就是用听诊器,拨动密码锁,在播到正确密码的一瞬间,保险柜里会发出很微妙的不一样的声响。
但用听诊器是个很耗时也很耗精力的举动,我也帮不上啥,只好坐在一旁等起来。
我发现陆宇峰有个怪举动,他听“诊”时,屁股爱来回乱动,尤其还这么撅着,让我看的挺好玩的。
这样过了有十分钟吧,陆宇峰钻了出来,看他一脑门汗,一脸的烦躁,我就知道刚才失败了。
我让他缓一缓,接着再来。
我俩都想吸烟解解乏,但现在不适合,只好摸出口香糖来嚼着,我是真没着急,心说这一晚上呢,时间大把的,我们慢慢试,不信偷不到资料。
但这时对讲机响了,我耳朵里传来一声笑,“呵呵!”
我冷不丁听得一愣,心说潘子抽疯是不是,没事笑什么?
陆宇峰还立刻反问,“怎么了?有情况?”
潘子那边沉默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声音,“你们偷的如何了?”
我乍一听觉得不对劲,因为潘子声音有点哑,还有点尖,我也接话问了句,“潘子,你嗓子咋了?”
那边又笑了,而且能听出来一种嘲讽的味道,他又说,“杜小白,陆宇峰,我发现你俩是越来越笨了,竟然找潘子这种逗比当哨兵,他傻兮兮的只看着前门,难道就想不到,林翎柒已经从后院回来了么?”
我脑袋嗡了一声,也想到一个人,那个削木偶的杀手,一定是他!他又来了,把潘子打晕了,用对讲机跟我们“聊天”,另外他也说了一个让我惊讶的事,如果林翎柒真的回来了,那他不是把我俩堵在这间办公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