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汽艇真没研究,不知道这玩意跟汽车不一样。陆宇峰看我遇到危险,他对着方向盘下方一个摁钮摁了一下,咔一声响,方向盘被锁住了。换句话说,这汽艇会按照现在的方向与速度,继续前进。
这一下子,陆宇峰腾出身子了,他也真狠,一个助跑,对着相邻的汽艇扑了出去。
我跟“渔民”正较真呢,他没想到陆宇峰会飞过来,吓得哇了一声。就这么一耽误,再等他想反抗,机会没了。
陆宇峰对他脖子狠狠连戳两指,让他一下晕了,还头冲前的摔了下去。
他前面可没啥保护措施,一下撞到我们汽艇的护栏上了,把头都弄破了。他又顺带着落到水里。那一瞬间,海面上出现一股红汤。
我没时间考虑这人生死,又赶紧支援潘子。
潘子的对手也很强大,小兽打得郁闷。我本想拿个船桨冲上去,但无意间,脚上踩到一个东西。
这是那把没了子弹的手枪。虽说它现在只是一个“装饰品”了,我却心里合计,我们知道它没子弹,敌人不知道嘛。
我赶紧把枪捡起来,指着潘子的对手喊了句,“别动!”
这一嗓子真把他吓住了,而且我表情一定很狰狞,就好像随时会开枪一样,让他出现一股惧意。
潘子算逮住机会了,用船桨对准对手肚子狠狠戳了一下。
对手疼的一下坐到地上,也顾不上捂肚子,对我连连摆手,那意思千万别开枪。
潘子还没解气,又把船桨当标枪一样撇了出去。他这么做刺激到我了。我对准那艘汽艇的司机,把手枪也丢了出去。
潘子的船桨没啥准头,只砸在对手的肩膀头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枪却是异常的准确,一下砸在司机的太阳穴上了。
司机闷闷呃了一声,一头压到方向盘上。他的脑袋还稍微偏了一下,让这艘汽艇一下偏离方向,对着我们的汽艇撞过来。
之前三艘汽艇也对撞过,但都掌握一个分寸,绝不像现在这样玩命。
我就觉得我们的汽艇都抖上了,心里暗叫不好。我奔着方向盘扑去,想把锁解开。但操蛋的是,我也摁了摁钮,方向盘一点能掰动的架势都没有。
我急了,扭头找陆宇峰。
他跟司机打斗时,那辆汽艇早就偏离航线了,跟我们甩开一大截,我怕陆宇峰听不到,扯着嗓子喊怎么解锁。
陆宇峰是想救我们,无奈抽不开身,被对手缠的死死的,甚至连喊话机会都没有。
我等了一会儿也没阿峰的动静,突然间,我看到另外那艘汽艇上,马达开始冒烟了。
这是要爆炸的节奏。我和潘子待不下去了,我喊了跳,拽着他一起扑向海面。
我们现在这种跳水,跟正常时绝不一样,冲击力很大,我落水一刹那,感觉浑身被水打得生疼,也忍不住喝了两口。
海水很咸,这两口就让我脑袋发懵,有种要睡觉的意思。现在很关键,我知道要一泄气,这条命就交待到这了。
我咬着牙,使劲扑棱,让自己最快速度的冲到海面上。
在刚露头一刹那,远处汽艇爆了,砰的一声震天响。倒是没有零件砸到我,可爆炸声让我脑袋很奇怪的乱了。
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有我拿枪毙匪的,画面里我还穿着黑色防弹服呢,也有我小时候的,好像家里来客人了,他带个孩子,结果这孩子留下了,我却被带走了,等等这类的。
我失去求生的意识了,整个人木讷的往下沉。我看着海水淹没自己的头,又好像有个无形的手拽着双腿一样,把我拉向无尽的海底深渊。
这时多亏潘子,他晚一步浮出水面,却发现刚溺水的我了,他不顾一切的游过来,先拽住我头发,又拎起来抱住我身子,带着我一起不沉下去。
潘子真狠,使劲抽我嘴巴,饶是如此,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脑袋疼得要死,忍不住哼哼,跟潘子说,“我好像被炸到了。”
潘子想别的事呢,他看着我双眼,不可思议的来了句,“小白,你又红了!”
我不懂他说的啥意思,也没多问。我俩四下瞅瞅,发现陆宇峰解决对手了,正开着汽艇往这儿赶。
我们从逃跑开始,经历了好几拨打斗了,等我和潘子爬到汽艇上时,真的精疲力竭了。
陆宇峰让我俩好好歇息,他又当司机,将汽艇直奔岸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