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慎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刚从外面回来,略长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黑色的t恤贴着他的肩线展开,整个人沉静而冷漠。
乔桢希怔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满腔的怒火在那双沉静深黑的眼睛中瞬间化为了虚无,他目光躲闪了一下,说:“不小心打碎了。”
游慎走过来,摸出口袋里的创可贴,“妈,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静兰知道儿子最看不得她受伤,忙道:“没事的,一点小伤,不要紧。”
游慎低垂着眼睫将创可贴裹在还在流血的手指上,他那么专注,专注的完全无视了在他半步之外,正震惊着痴痴望着他的乔锡安。
乔锡安半分钟之内都不能呼吸,害怕惊扰了这一切,害怕游慎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梦境。他像个静止的雕像,游慎离他那么近,可没有他的目光和允许,他甚至不敢向前跨出一步。
终于,游慎抬起头,奢侈的将目光分给了他,“我妈手受伤了,让她去休息,我替她做吧。”
乔锡安晦涩的点头,痴恋的看着游慎接过削了一半的苹果。果皮一圈圈缠绕在刀上,他的心也像在被拿捏在刀尖上。
两个人的距离安全极了,没人看出他们认识,也没人看出他汹涌的情绪。
等客厅只剩下他们俩,乔锡安才耐不住的蹭过来,他的手搭在游慎的手腕上,声音低哑:“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游慎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问他:“还要吃别的么?”
乔锡安摇摇头,只是看着他。方才对着秦静兰时那种狩猎的姿态完全消失不见了,他像换了一个人,表情柔软,眼睛潮湿,整个人充满了欣喜与小心翼翼。
“那么。”游慎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乔锡安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只能叹息着作罢。
晚上乔锡安在别墅里过夜,他上次在这里过夜还是过年的时候,有半年了。深夜十二点,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很想给游慎发个短信,但又觉得肯定会被他无视。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这栋别墅的保姆房有专门的固定电话,是为了方便主人随叫随到的。乔锡安掏出手机翻出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秦静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传过来。
乔锡安轻声说:“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二楼这个房间太久没住,落了些灰尘,可以麻烦过来打扫一下吗?”
电话那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话筒似乎被谁拿过去了,对方再开口已经是少年清冷熟悉的声音:“我马上过来。”
乔锡安心脏砰砰直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声音发颤:“好,我等你。”
五分钟后,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没有人应,但门并没有锁,游慎推门进来,一进门便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乔锡安紧紧抱着他,胸口贴着胸口,双手在背后交叉着揽过他的肩膀,急促的在他耳边呼吸,将嘴唇印在他的发间,“我想你。”
游慎沉默的让他抱着,良久才说话:“不是下午才见过么。”
“你对我很冷淡。”
“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乔锡安松开怀抱,看着少年黑沉的双眼,他凑的很近,呼吸交错。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游慎就住在他家里,他当然想跟他更近一步,最好能近的亲密无间没有距离。
但他不敢吻上去,因为十有八九会被躲开,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开口问:“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对吧?”
游慎没有说话,乔锡安当他默认了,舔了下嘴唇,将一个物事塞到了他手里。沉甸甸的,是一个假阳具。
“我想要你。”他咽了下口水,目光灼热烫人。
游慎在那赤裸的目光中静默,不自觉的想起了白天的情景。他站在门口,看到乔锡安执起他妈流血的手,暧昧的放在唇边吹着,目光似乎跟现在一样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