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华纳说,“他妻子在家,巴尔的摩——完了,她还不知道这事,是吧?”
“您二位有谁知道汉斯莱医生有另外的性伴侣吗?情妇,女友?”
卡普尔缓缓放下遮着脸的手,然后盯着他。“什么?”
这太尴尬了,但必须得讨论。“汉斯莱医生昨晚确实与人发现了性关系,”利维说,“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昨晚和他在客房里的那个人。离开餐厅前,他有没有主动与谁调情、提出要约?”
“没,”卡普尔说,“就我所知,他是直接回房的。”
“有没有可能,他安排了援交服务?”
卡普尔和华纳沉默了片刻,不自在地瞟了对方一眼,利维需要知道的信息尽在这一眼里。“这他也……不是做不出。”她小心翼翼开口。
“等一下。”华纳坐着转了身面对她。“我以为汉斯莱医生是死于什么药物服用过量。”
她颤巍巍地呼吸了口气。“我看到的可不就像是那样嘛。”
“但所有这些问题……”他对着利维皱皱眉,“你是认为有人过量喂药给他?例如是某个妓女和他春风一度之后杀了他?”
听见“妓女”这词,利维气得浑身一抽,说道:“我们目前还没有正式确定死因。在那之前,我不想去妄测。但不管汉斯莱医生的死亡过程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昨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
“我很抱歉,我想我们没法在这个问题上帮到你,”卡普尔说,“我们都是第一次来维加斯。我不知道史蒂芬从哪儿找来个……陪同。”
利维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但再没问出什么相关的信息了。“你们还准备去参加研讨会吗?”他们站起来时,利维问。旅客凶杀案棘手就棘手在这里:等所有重要嫌疑人和目击证人都各回各家后,警方就有得头疼了;届时利维也没多少办法能让他们留下来。
卡普尔点点头。“我们计划后半周展示我们研究的突破性成果——史蒂芬一生的大把时光都献给了这项研究。他也会希望我们留下来,继续把展示做了。”
“我能问问你们研究的是什么吗?利维说着,记了些笔记。
“疼痛信号传递与感知中的细胞机制。”华纳说。
利维把自己的名分给了两位医生,并照惯例告诉他们,要是想起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打给他。他领着他们走出分局,又走回自己的工位上。首先要做的是给巴尔的摩警局打电话,让他们派本地警员去当面告知汉斯莱夫人其夫的死讯。然后他需要申请一堆搜查证——酒店没在走廊安监控摄像头,但电梯和前厅有。他还需要取得客房的电话记录和汉斯莱的手机记录。如果汉斯莱是在线订的援交服务,那他们可就不走运了——毕竟,那台笔记本不见了。
这些都办妥后,他还要核实卡普尔和华纳的不在场证明,以免留死角,可能再去要几份研讨会的资料,了解了解汉斯莱的背景。他这一天保准很漫长。
中午,他放下手头工作去添了杯咖啡,拿了个三明治。多米尼克每周这时候都会去他母亲那里参加家庭聚餐,他寻思着这会儿他也该吃完出来了,就边吃边给多米尼克打了个电话。
“嘿。”多米尼克盖过背景里的噪音说道,听起来,他正在他的皮卡里用蓝牙和利维说话。“案子怎么样了?”
“我们还没有百分百确定这是凶杀案,”利维拿餐巾纸擦嘴,“就算有案子,看起来也是过失杀人的罪名。”
“嗯,你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的。”
利维嗤笑一声,说道:“谢谢。午饭怎么样?”
“非常棒。吉娜变得好大只。她保证肚子里装的不是双胞胎,但她这个六月孕肚比我们家所有女的在这个月份的都要大。”
“你没当面这么说她吧?”利维问。多米尼克在五个兄弟姐妹里排行老三,吉娜是他最小的妹妹,目前正怀着第一胎。
“怎么会。我可不想蛋蛋被碾成血浆,谢谢。”多米尼克顿了一下。“是我妈说的。”
“我的天。”
“嗯,一下子就吵翻天了,争着比谁谁怀孕的时候有多胖——每个人都掏出手机,翻出老照片嚷嚷了一个多小时。”尽管把家庭闹剧描述得鸡飞狗跳,多米尼克听起来还是非常愉快。“总之,我现在要去健身房跟卡洛斯碰头,今晚和明晚我要去麦克布雷德实习。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明天下午一起吃个中饭?”
“听着不错。”利维说。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我的时间安排比你的好调节,所以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时间地点就成。”
“行,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