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棋的心里小小地波动了一下,微微地笑了,说:“阮总,谢谢你的这一番话,让我为当年的离开又找到了一个心安的理由,在威盛的五年是我人生中最幸运又最幸福的五年,因为有你这样的老板!现在的我不可能回威盛了,至于原因……你明白的!谢谤。!”
她在那个男人正疯狂的时候到威盛去,又会给威盛带来什么灾难呢?不能去!
弈棋挂上电话,心情非常平静地开始整理东西,真到了一无所有时,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真好,对于这里,再没有一点儿牵挂与遗憾了。
她在一堆没有拆封的信件中,看到了一封商学院的信,打开一看,原来她已经考上emba了。她静静地看着,淡淡地笑了,将信及信封撕碎。记得当初填这个有名的商学院时,千峰集团还特意写了推荐信,还报销一半的学费(千峰集团的规定:总经理级别以二的才全部报销),她记得自己还拒绝了庄千峰准备全部报销的特殊关照。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那个男人设的局而已。
阮书杰坐在办公室里,靠在皮椅背上,仔细地想着弈棋的话,他明白原因?他是明白的。
但他总感觉这背后仍有着什么,以弈棋的能力与个性,既然庄千峰那么努力地提拔她、培养她,照理说她应该扶摇直上才对啊,虽然曾经是如此,可怎么在突然之间让她坠入无底深渊?
就是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让他好奇不已,他想找出原因。这个女人,不能就这样被毁了。有这个负面新闻,她以后很难再站起来。一个不受老板信任的员工是很难在一家公司待住,也很难上升的,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商柏松的书房里,他的妻子正在书房整理东西,却听到他的专用手机响了,这是极私人的号码,能有资格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这个电话一响,肯定有急事。商柏松正跟父亲在另一个房间谈公事,他马上就要去新加坡了,那边刚收购了~家公司,他要去坐镇管理一段时间。
“棋棋?”
商夫人看着这个手机里出现的名字,突然感觉好熟悉。对了,这是她丈夫曾经在梦中屡次念叨的名字,她曾经在商柏松周围的女人里寻找这个女人,但一直未曾找到,原来真有这个女人的存在,还被他保护得如此隐秘。
手机铃声停止了,她拿起手机直接将“未接来电”记录删除,脸上则满是嫉妒与凄苦。她拥有了商夫人的头衔,但从未得到那个风流男人的一点儿情意,原来不是他无情,而是把情意给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女人。
商柏松跟父亲谈完公事,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下,装进公事包,他马上要坐班机去新加坡。
他的妻子和已经快六岁的儿子商煦宸站在门外送他,他抱抱少年老成的儿子商煦宸——父子间并无太多的亲昵,又向妻子点点头就坐车离开。
一个星期之后,风闲人夫妻俩卖掉了房子和车子,提着两个行李箱踏上了去弈棋老家y城的路途,风闲云想好借口安抚了想看孙女的风母,待他们稳定之后再回趟c城探望母亲。
弈棋的身体仍然非常虚弱,两人坐在卧铺车厢里,各自安静地想着心事,然后视线相触,蓦然间,同时轻笑起来……
b城,再见!
所有的纠缠,再见!
“老板,他们卖掉了一切家产离开b城,去了y城。”袁辉神情平静地交代弈棋的行踪,眼神里则有着对那个就这样离开的女人的怜惜。
庄千峰背对着他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大楼底下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如蝼蚁般在这个城市里挣扎、生存,只为留在这里寻梦,而那个奇女子,就准备这样淡出这个本来最适合她的舞台吗?
他漠然地看着底下的这一切,然后抬头看向远处,突然感到一阵压抑与空虚迎面袭来。他心里感觉空荡荡的,自己好孤独,站在了最顶峰,却一直孤寂异常,所以,他拼命地去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洞。那个本来最够资格跟他并肩站立在顶端的女人毅然离开了,只因追寻真爱,只因她的爱情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站得再高又怎样?他得到了全世界又怎样?他唯一痴恋并用尽心思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拒绝他能给予的一切。
认识了白弈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内心的空洞不是赚更多的钱或得到更多的东西就能填补的。有她在身边时,他就感觉整个身心都是满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