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找剑诀?剑法万千,哪一招《初探》里没有?”
宴时迁蓦然愣住。
虽说无论何等精妙的剑招,都是由最基础的剑式衍化而来,但他也明白依照如今自己的境界,远远到不了自创剑诀的高度。
“愚不可及!”老者见他不说话,却是跳脚大骂,“剑法三千,你如何学的完?只得其形,就算学完又能如何?”
“你练一招我看看。“说完一甩手,后退几步盯着少年。
宴时迁略一迟疑:“这…藏书阁禁武斗…”
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让你练你就练,哪来那么多事!”
宴时迁无奈,只得召出“霁宵”,直直刺出一剑。剑气瞬间没入藏书阁的阵法中,不见痕迹。
“你这剑没用几天吧,以前用什么练?”老者浑浊的双眼霎时清亮起来。
“……只是…寻常铁剑。”
“那你现在却为何要把灵力注入剑身?”这似乎是一句废话,灵剑自然要依靠灵气催使。
“除了剑,其余都是外物,现在的年轻人啊,宁可相信外物,却不信手里的剑。”老者摇摇头。
叹息一般的轻语,落在宴时迁耳中却犹如雷鸣。
为何宁可相信外物,却不信手里的剑?
为何要靠神识操控灵气,再靠灵力去操纵剑?
少年怔在原地,目光放空,意识游离,似是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界。
老者也不管他,直径下楼去。
少年就这样站了一天一夜。
直到朝阳初升,万丈霞光透过书阁的窗棂,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清润的晨风吹动衣摆。
少年动了。
霁宵怆然出鞘,直直向前刺去。
就像在忘归峰潭边曾做过的无数次的重复,出剑的人连灵力都未用。
简单至极的一剑。
穿过漫天的金色光线,缓慢而坚定的向前刺去,剑身却骤然凝聚出灵气,剑锋指处的木墙,其上阵法发出轻微的破裂声。
少年才如梦方醒。
寻常人自是做不到。
可他是用铁剑练了三年初级剑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人。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没有灵力时的剑。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最简单的剑招。
“你当修阵法不要钱啊,醒了就收拾东西赶紧走,老夫这里可不是演武场。”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满是催促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