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心初时还以为这骆满红如何厉害,如今却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怕这些暗器,向这个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软话,不由泠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她料定河北四美男此时已经占进先机,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答应骆满红,而骆满红此时话已出口,为了自己的面子,定然也不会就此离去,所以一时之间,她便也不再担心什么,一时倒成了局外人一般。
果然骆满红的话一出口,他身边的红衣男子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朝河北四美男递去,显然他也很忌惮四大名器的威力,丝毫一敢靠近。
河北四男子见他们越是这样,心里底气便越足,看也不看红衣男子手里的银票,只听头上长包的汉子泠笑一声道:“骆大侠也太不把我们四兄弟放在眼里了,你可知道树上这位小兄弟是谁吗?现在不要说咱四个,就是两河地界包括整个江湖,哪个人不想要砍他的脑袋,然后扬名立万?骆大侠何必非要横插一杠,跟我们几个兄弟过不去呢?这样一来,大家到最后面子都不好过,岂不是叫这小叫花子坐收渔翁之利吗?我看不如这样,骆大侠就当这件事没见过,我们兄弟身上凑凑,也有个千儿八百两银子,就当是孝敬骆大侠您的,求骆大侠高抬贵手如何?”他话音刚落,竟也伸出入怀,掏出几张银票朝那红衣男子伸了过去。
诗心倒一时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此时见那头上长包的汉子竟似完全不买骆满红的帐,不由对他们的硬气有了些敬佩,不像先前那样讨厌了。
骆满红似是也没料到河北四美男如此不识抬举,此时他的心中虽然很是愤怒,可再看看对方手里的家伙,不由又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抱拳朝红衣男子说道:“钱兄弟,面前这四位兄台也算是个英雄,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看。。。。。。。。”
红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骆满红会像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妥协,他此时虽胸有怒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上道:“骆大侠仁意慷慨,念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求生存,也不容易,只是我可把话说明白了,咱们并不是怕了你们手里这些东西,而是觉得四位还算硬气,想交个朋友。这里有五万两纹银,足够你们四个吃上个三年五载的了。今咱可话说明白,四位如果觉得骆大侠这个朋友值得交就收下银子,若是觉得咱位兄弟不配结交几位,几位尽可摇摇头,咱们今晚就只当没碰到这档子事,大家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只是以后,四位要想在江湖上混,还请多长个眼睛,哼!”
河北四美男久在江湖上混,又岂能不知红衣男子这些话的意思,说实在话,他们其实也不想得罪骆满红,可一时又舍不得眼前诗心这块肥肉,如今眼看骆满红已经忍了这口气,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若是自己再不识相,到时大家撕破了脸,日后凭着骆满红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此时他们四人相互相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表示交换。
头上长包的汉子这才笑道:“既然骆大侠看得起在下几位,肯与在下交个朋友,那自是我们的荣幸,只是这。。。。。。又如何敢当呢?”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给络满红找一个台阶下,替他圆些失去的面子,这只是江湖上的人一贯的作风罢了,为了便是日后大家不要记仇,骆满红身为河北大侠,又岂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呢?他此时听后,不由抱拳笑道:“几位兄台真是令在下惭愧,区区几万两银子,又何足挂齿呢?还请几位兄台笑讷。”
此时两方客气话都已说完,便是到了交易的时候,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赔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便上前接过红衣人手里的五万两银票,在手上抖了抖,放进了怀里,这才给那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使了个眼色。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这才走上前去,一挥手中匕首,将诗心脚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诗心“扑通”声,头朝下掉在地上,身上一阵痛,这才解开脚上的绳子,许久还是感到一阵眩晕,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地上自己的长剑,二话不把便拾了起来,转身就走。
红衣人见诗心被骆满红救了,既不答谢,也不说两句客气话,不由心中很是窝火,又看到河北四男美男手中的银票,不由更是心痛,忍不住怒道:“喂,你这小子,骆大侠好心救你,你竟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是太不像话了。”
其它人听了也都纷纷指责诗心,说他没有良心。
诗心这才转过身去,看了看红衣男子道:“这位兄台,请问在下有说过,要请你们救我吗?既然在下没有说过要你们救,那为何还要谢呢?大家一个愿救,一个愿被救,两厢情愿的事,本是互不相甘,又何必要说谢呢?你们说是不是?”
她此言一出,红衣人的肺都气炸了,就连他身边的骆满红也眉头紧皱,显然对她说的话很不满意。
河北四美男拿到一大笔银子,刚准备离开,如今又见骆满红他们竟跟诗心较上真了,不由也觉得好笑,四人手里此时虽然还在拿着暗器对着骆满红他们,可却已不像刚才那般认真,似乎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红衣男子看着诗心,泠声说道:“小兄弟这么说是怪骆大侠多管闲事了?那既然如此,就请小兄弟把那五万两银子还了在下,从此咱们就互不相干了。”
他此话一出,骆满红又是眉头一皱,却也不说话。
诗心泠笑一声,接着说道:“这位兄台,这话可是你说的,在下可不敢这样想,既然兄台觉得刚才救在下这五万两银子花的不值,那在下现在还给你们就是了!”她说完之后,突然手中长剑微一抖动,剑身反转,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朝河北四美男攻去。
河北四美男刚才手中暗器正对着红衣男子及骆满红,正听他们斗嘴斗得津津有味,哪曾料到诗心竟会突然朝自己出招,更想不到他的剑法竟会如此之快,待反应过来时,却已发现各自的喉咙暗已多了一个窟窿,正朝外喷血,手中暗器尚不及出手,便已掉在地上。
这一变化来的实在太快,快得几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就连诗心自己也万没料到,如今剑法竟变得如此迅捷,也是大吃一惊。
待她见那四件名器掉在地上的时候,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伏身拾了起来,看了看,便收入怀中,瞬间便已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此时河北四美男方才倒下,自死眼睛仍睁的如鸡蛋般大。
诗心一把从头上长包的汉子手中夺过银票,抖了抖,递给红衣男子道:“兄台,现在这银子还给你,咱们可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吧!告辞!”她说完后,便将银票硬生生的塞到了红衣男子手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红衣男子被诗心一语说中心事,不由脸上一红,半晌才道:“好快的剑。”
骆满红一生最喜收集这些奇珍异宝,刚才一见到河北四美男拿出来时,便开始动起歪脑筋,想要占为已有,如今却见那这四件名器竟被诗心横刀夺爱抢了去,心中岂能甘心?早已气的想要吐血,如今又听红衣男子赞美诗心剑法好,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把夺过那五万两银票,随手朝空中一抛,只听“叮当”一声响,腰中长剑出鞘,挥向那七零八落飘散着的银票,顿时天空中好似下雪了一般,瞬间地上已白。
众人见骆满红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一眨眼功夫就将五万两雪花白银给报销了,不由愣了半天,待他手中长剑入鞘,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大呼起来:“骆大侠,好剑法!”
红衣男子嘴巴张了张,半晌也才跟着说了句:“好剑!好剑!”。
待看到骆满红不甚满意的离开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地上撒了一地的银票,脸上闪出一阵痛苦的神色,再次看着诗心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上马,一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