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蕴匆匆忙忙赶进息宁宫,太后正在气头上。
“太后娘娘,我家主子说太后喜欢合欢酒,今早那坛赏了姝妃,命奴婢再送一坛过来。可巧姝妃也在这,太后赏你那坛摔了,辰妃娘娘也另为娘娘准备了一坛。”锦蕴将酒分别交给宫女,等着太后发怒。
“哀家赏你的酒摔了?”太后眯着眼,心里的猜测更重了。
“都是因为明妃的蜜蜂,臣妾被蜜蜂蛰了所以才没护着酒。”姝妃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解释。
“胡说,本宫的蜜蜂可是珍奇的玉峰,蛰你一下恐怕你就没命了,哪还容你在这强词夺理!母后,您可要为画儿做主啊。”明妃摇着太后的胳膊撒娇。
“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姝贵妃降为姝妃,禁足三个月,都下去吧。”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姝妃一眼,姝妃浑身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锦蕴跟着众人退出去,嘴角泛起一抹笑,迟早所有负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你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姑娘?怎么还在皇宫?”楚临君突然出现,锦蕴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说:“奴婢本想等皇后娘娘七七之后再离开,可却被辰妃娘娘要到了宫里,现在要出宫怕是不可能了。”
“辰妃娘娘?”楚临君将信将疑地放开锦蕴,却见她两颊红肿,手腕上也有不少瘀伤。
“嗯,宫里的奴才哪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辰妃娘娘还等着我,告辞了。”锦蕴匆匆忙忙别过通红的双眼往前走。
委屈你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窝在这**的皇宫里做个小小的侍卫,有朝一日我一定恢复你往日的荣耀。
锦蕴思索着回到洗梧宫,辰妃正兴致勃勃地等着她的好消息。
“怎么样?太后有没有把姝妃关进慎刑司?”
“回娘娘,太后只是把姝贵妃降为了姝妃,禁足三个月。”
“什么?就这样就算了?明妃也忍得下去?”辰妃拍案而起,锦蕴连忙跪下。
“太后恐怕已经知道姝妃怀孕的事,不好明着做,禁足三个月正好下手。”锦蕴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皇后未死时皇上几乎夜夜宿在鸾秀宫,姝妃刻意没有将承宠入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怀孕,可三个月后她大着个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要如何解释?
“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辰妃不太信任锦蕴,她认为皇上一个血脉都没有,太后不一定会杀掉姝妃肚子里的孩子。
当夜,锦蕴拿着从姝妃那偷来的腰牌出宫,自然而然得再次面对楚临君。
“你现在是辰妃娘娘底下的宫女,怎么拿着姝妃的腰牌?”楚临君疑惑地看着锦蕴,对她似乎不似以前那么信任。
“姝妃娘娘让我替她送一封信。”锦蕴低着头,手里当真捏着一封信。
“姝妃不是要杀你怎么现在又要你替她办事?”楚临君捏着腰牌,咄咄逼人地看着锦蕴。
“将军,奴婢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再晚的话奴婢就赶不到门禁时间回来了。”锦蕴有些着急,楚临君你这个死脑筋,莫无殇把我害得那么惨,你还死心塌地地替他守门。
“你形迹可疑还偷了姝妃的腰牌,我不能放你出去。”
“将军不知道皇后娘娘向来与姝妃不合吗?你这样帮着姝妃,皇后娘娘地下有知恐怕也心寒!”
“皇后与姝妃不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挑拨皇后与姝妃的关系?”
锦蕴暗自恼怒,皇后生前与沈嫚姝没有过节,沈嫚姝平日都讨好着皇后,外人自然不会想到是她害死了皇后。
“跟我回去。”楚临君抓着锦蕴的手,拉她往回走。
要是他把她送回玉姝宫,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锦蕴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上楚临君,楚临君瞪大了眼睛,反应了好一会才推开她。
“你,你做什么?”楚临君怒视锦蕴,可耳根还是微微泛红,自从她嫁给莫无殇他就再没接触过女孩子吧,整日拼命地打仗。
“将军,你一杆缨枪斩得了十万敌军,却还挑不起小女子一张喜帕吗?”锦蕴趁楚临君愣怔之时,快步跑出宫门,回头见他痴傻模样,粲然一笑,右眼轻轻一眨。
这是苏青翎还在将军府时对他许下的承诺,奈何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楚郎是路人。锦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一路朝丞相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