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你说的都对,我是没……&rdo;老白的后半句,被周小村用唇堵了回去。
老白惊了。先是舔,再来是亲。这一夜,可怜的老白注定无眠。
&ldo;你做什么!&rdo;狼狈的推开周小村,老白低声喝道。
&ldo;师傅,我错了,你别生气了。&rdo;周小村可怜兮兮道。
老白嘴角抽搐:&ldo;你这是在给我消气么!&rdo;
&ldo;我生气的时候,伊姐姐就这么做啊,很有效的。&rdo;周小村一脸笃定。
老白瞪圆了眼睛,一时无言。伊贝琦居然、居然……
周小村没看出老白的不妥,以为师傅终于消气了,露出可爱的虎牙:&ldo;不过师傅的嘴巴没有伊姐姐的软。&rdo;
老白望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良久,最后把他搂进怀里,道:&ldo;老实点儿,赶紧睡觉。&rdo;
周小村愉悦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再也没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儿的呼吸渐渐平稳,变得均匀而绵长。老白却仍是醒着的,或者说,异常清醒。小孩儿已经长大了,老白似乎今晚才正视这个事实。他到了该亲近女孩儿的年纪,像周小村这样的,若放进白家村,恐怕就该成亲了。
老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似乎他对周小村的心情就从未说得清楚过。刚领小孩儿上山那会儿是真心疼爱的,就像父亲对自己的孩子那般,可从什么时候起,却变了质呢。想要亲近,更亲近,明知道不对,却仍然抹不掉那心情。老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着了什么魔,对着伊贝琦那样的美人他可以心如止水,可周小村的简单一笑,都能让他的呼吸失了规律。
这是病,老白想,无药可治的病。
年是过了,可日子还在继续。到了二月,周小村的丹青已然进入了全新的境界,宣纸上的伊贝琦除了差那一点点神韵,再无瑕疵。被伊贝琦赞扬的时候,小孩儿高兴的在对方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看得老白又开始上火。
想起新年夜周小村说的伊贝琦用亲吻哄他的事,老白有些坐不住了。趁周小村在炼药房里煮鹿皮的时候,老白又一次找上了伊贝琦。
不消几句,伊贝琦就明了了老白的意思。只见她好笑道:&ldo;为周小村,你这可是第二次嘱咐我了。&rdo;
&ldo;他还小,男女之事分不得那么清,但你是懂的,我可没听说谁家小子十六七了还和姐姐亲嘴。&rdo;
老白的道貌岸然让伊贝琦嗤笑出声:&ldo;承认吃醋不就得了。&rdo;
&ldo;他是我徒弟!&rdo;老白压低声音吼道。
伊贝琦敛了笑容,神色复杂,沉默半晌忽然道:&ldo;老白,也许当年你就不该领这孩子回来。&rdo;
老白狼狈的躲过女人的目光,赌气道:&ldo;要我说,你赶紧找个人嫁了算了。&rdo;
伊贝琦的回应了一记粉拳,然后似笑非笑道:&ldo;死老白,你烦我了?&rdo;
第13章桃花铺惊魂(一)
二月二,龙抬头。
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正慢慢逝去,山上的积雪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变薄,安逸了一冬天的人们伸伸懒腰,准备开始新一年的耕耘。
老白从来不是勤快人。这时候如果给他个枕头,他能继续睡到端午。可事实确是,他的枕头被人没收了。更令人发指的是那婆娘不光没收他的枕头,还以不给他做饭吃相要挟他立即下山弥补年前欠下的胭脂水粉。
老白不能理解女人们恐怖的执着,却知晓一个简单的道理。听话,有饭吃,不听话,饿肚子。刹那间,老白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悲凉。
戴上惯用的面皮儿下山到了白家镇,老白有些意外。这里似乎早就热闹起来了,小商小贩们热火朝天的吆喝着,赶集的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精神头十足,果然一冬天不是白养的。
胭脂铺的老板娘和老白认得,隔着好几丈远就在那儿吆喝:&ldo;小哥儿,又来给媳妇儿买胭脂啊,瞧你都来得多少回怎么还这不好意思啊,呵呵,快进来快进来呀……&rdo;
老白有挠墙的冲动。他想说我这不好意思还不都是让你给吆喝的!规规矩矩坐堂里当你的老板娘不就结了,非穿得七露八露的搁大门口用眼神儿勾人,还有这店名儿,叫个什么吉祥啊悦来啊聚义啊再不济你叫个香粉铺,那迎来送往的也知道你是干啥的,非得叫脂粉楼,害得老白每次踏这门槛都有些心内纠结。
老板娘可不知道老白的心思,一双眼睛在老白脸上流连忘返瞧够了本儿,才扭着水蛇腰进了柜台,轻笑道:&ldo;小哥儿,这次是要香粉还是要朱红?对了,我这前些日子还来了些绢花和铜镜,你要不要挑选几样?&rdo;
老白刚想说不用,脑袋里忽然闪过临下山时伊贝琦温柔的凝视。不禁打了个寒蝉:&ldo;那麻烦老板娘,都拿过来瞧瞧吧。&rdo;
老白进胭脂铺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肩上就多了个细软。老板娘很贴心,帮着老白把东西包得干净利落。
&ldo;嗯,这下回去我可有饭吃了。&rdo;老白自言自语着,忽然间觉得肩膀上扛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袋子馒头。
给伊贝琦买完东西,老白又寻么着给周小村捎点啥。街角有个江湖卖艺的在玩九连环,老白瞧了会儿,觉得挺有意思。看似无扣,却环环有解。周小村这个年纪,正是对这类东西感兴趣的时候,老白便和卖艺人磨了好久,才将人家吃饭的家伙买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