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匆,连一炷香时间都不到,就起驾回宫去。
萧焕接了圣旨,淡淡道:“开宴吧。”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道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有不识趣的上前来,小声问:“王、王爷……皇上的病,是否严重了?”
萧焕偏头,瞥他一眼,目光冷淡:“大人还是去宫里问太医吧。”
一句话堵回去,那人顿时说不出话来,悻悻的走开了。
众人各怀心思吃完了宴席,府中登时安静下来,萧焕喝了酒,有几分醉意,送完宾客,这才抬脚往后院去。
天边有点点星光,夜色恍惚迷离,一路到了寝院外,瞥见屋里摇晃的灯光,心里忽然就柔软下来。
晏宁沐浴更衣换了轻便的衫裙,妆容洗净露出洁白无瑕的脸蛋,一听萧焕回来,顾不得还滴水的头发,匆匆迎了出来。
萧焕沉了脸,把人往屋里带:“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晏宁面有急色,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圣旨封你为摄政王?”
相比晏宁的着急,萧焕就平静许多,不由分说的把人按在凳子上,拿过帕子给她一点点的擦干头发。
晏宁急了眼,转头看他:“我和你说话呢!”
萧焕又把她脑袋转回去:“先擦头发。”
晏宁一噎,只能任由萧焕摆弄她的头发。
萧焕第一次给人擦头发,动作有些笨拙,却也轻柔,细致的把晏宁一头乌发擦干,又拿过木梳亲自给她梳发。
“我也没料想到,皇上会忽然下旨。昨日进宫之时,太医跟我说,皇上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
晏宁心中震荡,久久难以置信:“前些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晏宁听萧焕说过皇上的病情,只是手背擦伤,原本小小的一道伤口,几日就能痊愈,却引起发烧昏迷,高热不退,这才短短几个日夜,竟就严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了?
萧焕想起萧循病入膏肓时那绝望无力的眼神,以及今日那道沉重无比的圣旨。
“世事难料。”
晏宁起身,望着萧焕深邃的眼眸:“那你难过吗?”
萧焕孑然一身,没有亲人,至亲的母亲兄弟皆已亡故,是萧循出现给了他重头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