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并不柔软,有点儿凉,不过看流星的那一次很温暖。
“发什么呆?”易时用笔在草稿纸上敲了敲。
贺昭这才恍惚地回过神,抬起头,正好和易时视线交接。
兴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迷茫,易时面无表情的冷脸缓和了一点儿:“听不懂?”
“嗯,不懂。”贺昭低下头,挪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我再说一遍,”易时重新画了一个图形,放慢了语速,“哪里听不懂及时提出来。”
贺昭点了点头。
再说一遍的易时不仅语速放慢了,每说到一个点就停下来,看似有点儿不耐烦实则很耐心地问:“这里懂了吗?”
贺昭有点儿羞愧,易时对他这么好,一整天忙得团团转,时间恨不得掰开来用,还抽出时间特地这么认真地辅导他,而自己却不停走神想其他的。
真不应该。
易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只讲了这一道题:“其他题等你想搞明白了,再问我。”
这是要走了?贺昭眨了眨眼睛。
但易时没有动,他看向贺昭,缓慢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事?”
竞赛的时间离得很近,他这一周确实很忙碌,在教室的时间不多,和贺昭一起的时间更少。但他隐约感觉到,贺昭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
具体也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就是变闷了。
说是修身养性了,其实有点儿无精打采,不怎么说笑,课间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玩手机。
朋友圈也很久没发了。
昨天晚上姜林微信问他题目的时候,顺嘴说到和何大仙他们吃宵夜,说了好一会儿也没提到贺昭,他忍不住问了句:贺昭没去?
贺昭喜欢热闹,喜欢呼朋唤友的各种活动,特别是组局吃饭。
姜林:没呀,我哥最近可努力了,只一心努力学习。
真的努力学习,还是只是个借口?
易时不清楚,问姜林也不可能知道,只有贺昭自己清楚。
毕竟如果不是他走上天台,或者去到医院,一些事贺昭可能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会选择一个人默默苦恼难过。独自消化完了才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或者干脆不提。
贺昭看起来还是那样轻松随意,大部分时间他确实如此,但他擅长隐藏情绪,知道怎么故作轻松。幸好尚且年少,未完全长大,还会在某一些难以忍受的时刻泄出一丝委屈脆弱的弧度。但没有人捕捉到,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第一反应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贺昭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啊?”贺昭有些疑惑,“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易时看了他好几秒,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有就好。”
“唯一的大事就是期中考试了吧。”贺昭认真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