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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我的心不禁又是一颤：难道方子洲已经搬走了？难道那写着诗的信就是道别？

&ldo;方子洲在家吗？&rdo;我问。

&ldo;子洲？给学生做高考补习去了。&rdo;开门的是一个白发瘦老头儿，他的眼睛大而外凸，被松弛的眼皮包着，仿佛就要掉下来一般。

第二十二章想说爱你口难开（3）

&ldo;怎么是你？&rdo;我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清水洼失去住房的那个何大爷，那个疯妇人的老伴。

&ldo;是您呀？这儿还有您很多照片哪！&rdo;何大爷也认出了我，热情地说着，请我进屋。

&ldo;方子洲怎么会给学生上课？&rdo;我很诧异。

&ldo;我听子洲说了，准是做家教。每小时六十块钱。一个学生一个小时，他有十个学生需要辅导哪！还是这样好，他光靠照相也不成不是？&rdo;

自打我搬出这两间小平房，一直没和方子洲见过面，不知道他目前的经济状况如何。看来，既然他利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去做学生的家教，想必他的摄影和探案收入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ldo;大妈呢？&rdo;我问。

何大爷沉默了许久，才用衣袖擦了擦老眼，叹口气，说：&ldo;走了。&rdo;

&ldo;走了？&rdo;我愕然了。

何大爷点点头：&ldo;走得挺好。&rdo;

我的心一紧：&ldo;上次，车祸就……&rdo;

&ldo;是呀，就那次走了。好在没受啥罪。挺好，挺好。&rdo;我明白何大爷的心，人死了是不能复活的，他只能用疯老伴死时的无痛苦来安慰自己，来抹去心灵深处那惨痛的记忆了。

小屋子里的电视机已经搬到了里屋，代之的是那个破旧的沙发。我还记得，我来这儿的第一夜，开始的时候，方子洲就是睡在这上面的。

何大爷见我疑惑地四周打量，便跟我解释：&ldo;清水洼的房子一推，我还有我那老伴就没地儿住！唉，这儿猫一宿、那儿躲一夜的。没几天，她就真疯了。她这一走，子洲怕我再想不开，就把我接了来。这沙发，现在，我凑合着住呢。&rdo;

&ldo;那你以后……&rdo;我有几分好奇。

我的话音未落，何大爷赶忙说：&ldo;您来了，我走。我还有地儿去。您放心得了，我离开这儿，也不至于再沦落街头了。&rdo;

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赶忙解释：&ldo;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赶你的。我和方子洲没啥子，我怎么会到这儿来住呢！&rdo;

何大爷一听，不相信我的虚伪：&ldo;方子洲对您可上心了！您这些个照片呀，他见天儿摆弄，今儿个做成黑白的，明儿个再做成彩色的，其实都挺好的！&rdo;

见何大爷非要揭开我和方子洲的关系不可，我就打岔地问：&ldo;你以后怎么办？永远这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