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轻轻地端起了茶杯,眼睛望着窗外古老的护城河,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脸来望着我,一口喝干了茶杯里的水。开口问我:&ldo;那就这么定了!你到我这儿来,你的档案,明天我让人事部门给你取去,手续呀,费用呀,都不用你管!&rdo;
在第n次救我出苦海的章总面前,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是多余的。我只得乖巧地点点头。
章总结完帐,小姐出去找零钱、取发票的时候,章总又低沉的开口道:&ldo;你还记得薇洲集团公司那个李雅菊吗?&rdo;
&ldo;当然记得!&rdo;
&ldo;前不久,她被赵自龙炒鱿鱼了!&rdo;
&ldo;为啥子?&rdo;
&ldo;据说,美国车祸的两个中国人之中,有一个李雅菊的相好,就是那个黄艺伟!李雅菊和赵自龙的关系,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什么赵自龙让黄艺伟一同干撞车的事儿?为什么撞车之后,余、谢只是受了伤,而对方车上的人包括黄艺伟却死了!有没有人在车上作手脚?敲山震虎的同时再借机清理门户?我想,这件事儿,除了经济利益,肯定还有男欢女爱、争风吃醋,甚至一箭双雕的把戏!&rdo;
见我睁着好奇的眼睛,欲问又止的样子,章总继续说:&ldo;前几天,李雅菊虽然已经不在公司干了,还莫明其妙地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有些事儿要跟我说。我说,你就电话里说吧。她不肯,说还有些东西要交给我,是关于公司机密的,可以让我大吃一惊,非要我到薇洲去一趟不可!&rdo;
&ldo;那你怎么定的?&rdo;我已经开始进入了摩托车股份的业务领域。
&ldo;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心底无私,我怕谁!&rdo;
&ldo;啥子时候走嘛?&rdo;
&ldo;等你的调动手续一办完,咱俩一块儿去如何?&rdo;
&ldo;你是领导,自然是你说了算。&rdo;
章总沉默了,等服务小姐结完了帐,我俩起身外出的时候,他才轻声对我说:&ldo;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此行有几分凶险!你怕不怕?&rdo;
我的心里一怔,可脸上却笑了,轻松地说:&ldo;我已经在薇洲死过一次了!还有啥子可怕的!?&rdo;
当时,我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我和章总对此行危险性的认识是完全不足的,因为,我们一踏上薇洲的土地,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犯罪集团的黑网之内!
32、老情人智杀小情人(1)
黄艺伟与谢莉娟美国撞车的内幕,是方子洲死后,我从他的材料里知道的。美国车祸的总导演就是一副儒雅作派、书卷气十足的赵自龙本人。
那是我和方子洲在薇洲被砸伤脑袋之后不久,一天,赵自龙忽然给有景冈山一样英俊相的美男子黄艺伟打来了电话。
接到赵自龙电话的时候,黄艺伟正和他的李总缠绵在别墅的床上,听到了赵自龙的声音,不但吓忘了满嘴的洋词、新语,而且还吓出一身冷汗,膝盖骨无力,双腿不由自主的发颤。本以为大难临头的他,听说赵自龙只是要自己过到薇洲西湖宾馆那边说事,他才舒出了一口气,一扫颓唐,恢复了英俊男人的悄模样。
李总是趁赵自龙外出通宵打麻将的机会把黄艺伟招上自己的大床来偷欢的。见了黄艺伟这副鬼德行,疑惑不解了:&ldo;这老东西,怎么会直接找你?&rdo;
黄艺伟关了手机,抹一把满脸的冷汗,叹气道:&ldo;老东西,很凶哦!&rdo;
李总像妈妈哄儿子一般,一边抚摩着男人的后背,一边对男人柔情蜜意道:&ldo;不怕!这老东西,跟谁都这个操行!&rdo;
黄艺伟依然惊魂未定:&ldo;我怕&ul;&ul;&ul;怕咱俩的事儿让老东西听到风声了!&rdo;
李总&ldo;咯咯&rdo;地笑了:&ldo;别胡说,他如果知道了咱俩的事儿,你我还能躺在床上?恐怕早喂狗去了!&rdo;
黄艺伟支吾一声:&ldo;可咱俩这样,总不是个常事儿吧!&rdo;
李总细眉一立,没好气了:&ldo;怎么?你想躲开我?&rdo;
黄艺伟赶紧给自己圆场:&ldo;我是说咱俩干吗不自个儿做一点事儿!比如,咱俩一块儿到香港,自个儿办一个pany!&rdo;
李总沉默了一会儿,阴沉着脸,说:&ldo;这也是我琢磨的。不过你可不许给我玩&lso;酷&rso;、捅篓子!老东西只要活一天,这事儿,咱俩就别想!&rdo;
黄艺伟穿上一套乳白色的笔挺笔挺的西装,做贼心虚地赶到了西湖宾馆。此时的赵自龙已经送走了牌桌上的客人,才从卫生间里洗浴出来。他和蔼地招呼黄艺伟坐下,自己翘着二郎腿,身体陷在沙发里,悠闲地点燃了一只雪茄。
&ldo;万女迷&rdo;黄艺伟搞女人自然是有一套,在赵自龙这样的男人面前,却既找不到当男人的感觉,也悟不出作女人的作派,猥猥琐琐地合拢着双腿,战战兢兢地把双手插在大腿之间,好看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直愣愣的,鼻尖上全是细小的汗珠。
&ldo;我总听你们李总夸你!&rdo;赵自龙抬起眼皮,瞥一眼局促不安的黄艺伟,再深深地吸上一口雪茄烟,&ldo;听说,你不但外语好、能干,而且还胸怀大志!&rdo;
黄艺伟不知道赵自龙的&ldo;能干&rdo;是什么意思,以为是暗指他与女人的床上功夫呢,做贼心虚的他立刻被惊得站起来,嘴里支吾着:&ldo;都是李总栽陪,我只是混口饭吃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