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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我希望我们不是要去英雄救美吧，&rdo;我说，&ldo;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又在想那个邪恶的坏叔叔吗？还是他会阻止玛丽&iddot;胡弥为辩方作证的事呢？这些我也都想到过；可是这都是胡说八道。h，这是个很普通的案子，还是要尽量看生活的现实面，你总不会认为他居然会伤害他的亲侄女吧？&rdo;

h回应道：&ldo;不会，我也想他不会这样，&rdo;他很严肃地说，&ldo;可是他要努力维持他的尊严，要是他发现她找不到他的土耳其拖鞋，这位唱着赞美诗的叔叔说不定就会变得坏得可怕了……哎呀，哎呀！&rdo;

&ldo;这和打印台加火车站加犹大之窗再加高尔夫球装等等之间秘密而邪恶的关联大有关系吗？&rdo;

&ldo;是的。不过不必管它。我猜她不会有问题，我只要继续挖掘。&rdo;

他要好久之后才能达到愿望。车子停在布鲁克街h的住处前时，有位女子正往台阶上走。她穿了一件毛皮大衣，帽子歪戴在头上。然后她跑下台阶，一面在皮包里翻找着。我们看到玛丽&iddot;胡弥那对热切的蓝眼睛，她现在上气不接下气，像要哭出来似的。

&ldo;没问题了，&rdo;她说，&ldo;我们救得了吉姆。&rdo;

h的脸上带着很残忍的表情。&ldo;我不相信，&rdo;他说，&ldo;哎呀，我们不可能有好运气的！就一般可怕的常理来说，早就注定了这小子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好运‐‐&rdo;

&ldo;可是他有了呀！就是史本赛叔叔。他跑掉了，却留给我一封信，信里面等于是承认了‐‐&rdo;

她还在皮包里翻找着，弄得有支口红和一块手帕都掉在地上。等她把信拿出来的时候，又被风从她手上给吹走了，我连忙飞身跳起才抓了回来。

&ldo;到屋子里面去，&rdo;h说道。

h的房子是那种装饰华美却冰冰冷冷的地方，看起来好像只为了接待客人而设，而大部分的时间也只住着h和佣人，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通常都在法国南部。h又和平常一样忘了带钥匙；因此他用力打门，拼命大叫到他的管家出来问他是不是想进屋子里。到了后面一间冰冷的图书室里，他将那封信一把从那女孩的手里抢过去，摊在一张桌子的台灯下，那封信用好几张便条纸，以细小而从容的笔迹，密密麻麻地写成。

周一下午两点

亲爱的玛丽：

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出国的路上了；我想，任何人都很难找得到我。我忍不住要觉得难过，因为，我没有做过‐‐完全没有‐‐任何我需要感到惭愧的事：相反的，我还想尽量帮你的忙。可是崔甘农怀疑梅利维尔从奎格利那里晓得了什么，明天会传他去作证；而我今天下午在家里听到的一些话，也让我有同样的想法。

我不希望你把你这位老叔叔想得太坏，相信我。只要我能做一点好事，我老早就该说出来了。在这件事情上，有某些部分我觉得有些卑鄙。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说，放进安士伟喝的威士忌里的药，是我给的。那叫brude，是从东莨菪碱提炼出来的，是种镇静剂，我们正在医院里实验的。

&ldo;哇！&rdo;h叫着，一拳打在桌子上，&ldo;小女孩，这可好了。&rdo;

她的两眼仔细望着他的脸。&ldo;你想这能洗清他的罪嫌吗？&rdo;

&ldo;这是我们要的一半。现在别说话，该死的！&rdo;

几乎是立即生效，而且确定能让人失去意识将近半小时。安士伟比我们预计的早醒来几分钟：大概是因为要给他灌进薄荷水来清除他嘴里酒味的时候，一定得把他扶起来的缘故。

&ldo;你还记得安士伟说的话吗？&rdo;h问道，&ldo;这家伙在刚醒来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嘴里有一股可怕的薄荷味，而且好像还流了不少口水。自从巴特莱特一案发生之后，对于是不是能把液体灌进睡眠中人的喉咙里而不让他呛到的问题，就一直争议不断。&rdo;

我实在还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ldo;可是到底是谁给他下了药？又是为什么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鬼事呀？艾佛瑞&iddot;胡弥要不是喜欢安士伟，就是恨他入骨；可是到底是哪一样呢？&rdo;

当时我认为把药下在整瓶威士忌里是一大错误，应该只放进一个酒杯里；因为那样做的话，事后必须丢掉那个酒瓶。相信我，玛丽，想到事后会有人发现那个酒瓶，真让我很不舒服。

最后，我和崔甘农，还有奎格利，安排好该做的事情，那也就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我的一番好意却得到那样不幸的结果，并不是我的错，可是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h把那页信纸翻过来，发出像窒息的声音，然后变成一声呻吟。我们的希望就像一架坏了的电梯似地直坠下去。

当然，如果安士伟真的是清白无辜的话，我就必须出面把真相说出来。你一定要相信这件事。可是，就像我先前说过的，真相也帮不了他的忙。他有罪，亲爱的孩子，绝对有罪。他在他们家族多年以来就有的那种突发的狂怒中杀死了你的父亲，而我很高兴地让他去见绞刑刽子手，也不要放他自由回来找你。也许他坚持自己清白的说法是真心诚意的，他甚至很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你父亲。那种药的效用仍不是很清楚。那对人体是无伤的；可是，在药效开始消退的时候，会让病人在记忆上出现一段空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消息，但请你让我把真正发生的情形告诉你。安士伟认为你的父亲给他下了药，要对他玩什么花样。药效一开始发作，他就知道他的酒里下了药。这件事留在他的记忆之中，而在他开始苏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想起的也就是这件事‐‐比他现在能记得的事都要更早得多。不幸的是，他们先前在谈用箭杀人的事。可怜的艾佛瑞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就抓起箭来刺死了你的父亲；你那亲爱的未婚夫就是这样坐在椅子上，恢复了记忆。他刚完成了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