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经意,却也支棱起了耳朵。
她也蛮好奇,沈沂怎么会这么好心?
印象中他并不算是个好心的人,平日里扶老奶奶过马路已是极限。
更何况他最讨厌醉酒、寻衅滋事,甚至故意伤人。
今晚那帮人的行为在沈沂这种刑事律师眼里,已经可以演化为——杀人未遂。
不过是看他们站在哪一方。
沈沂也没喝酒,但衣服上还沾了那些人的酒味。
估计这个人的洁癖已经抵达临界点。
赵南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手头在准备重新包扎要用的东西。
在放止痛药时本打算用和平常一样的量,但眉头微皱,侧目瞟了眼沈沂,却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对。
沈沂眸光一怔,看向她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藏在了眸光最深处。
赵南星便加大了止痛药的剂量。
而另一边,她还能听沈沂对季杏的回答:“不清楚,我路过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季杏看向他的手,“那你怎么敢去挡刀的?刚才你跟警察说,你是替那个纹身男挡了腹部第二刀唉。”
沈沂耸了耸肩:“没有多想。”
尽管他还笑着,但声音已经带上了疲惫。
赵南星将一切准备就绪,伸手拆了他原来的绷带,露出了伤口原本的模样,眉头微皱。
“刚你用了什么?”赵南星冷声问。
“云南白药。”沈沂说。
赵南星动作一怔,“哪来的?”
“自带。”
理直气壮。
赵南星的手还捏着他的手指,稍微躬直身子盯着看他。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季杏弱弱开口:“这个伤口好像可以用云南白药处理,血已经……”
“这里是医院。”赵南星把沈沂的手放下,回头看向季杏,眸光冷冽:“我拒绝听到任何好像、似乎、大概的词。季杏,生命只有一次,不容闪失。”
这是季杏来急诊科以后,第一次听到赵南星喊她的名字。
忽然明白前辈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压迫感真的太强了。
赵南星看过来的时候,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赵南星的眼睛。
冷。
冷到了骨子里。
季杏眼眶顿时就红了。
赵南星声音愈发冷:“如果你一直抱有这样的态度,我劝你转行。”
末了又补了一句:“很真诚的建议。”
话里却听不出半分真诚。
大抵赵南星就有这样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