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气得要哭出来,恨不得一酒瓶敲死这个人渣,江缓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不屑和冰冷,他嗤笑:“你也配。”
然而就在他们要踏出门口时,江缓被扯着手臂向后一趔趄,惯性使徐静没搀稳何果,三个人眼看就要倒下去,江缓腰间忽然被一只大手牢牢护住,徐静也被按着肩膀重新站稳。
江缓抬头,眼前恍惚了一下,还没看清,腰间的手骤然离去,随后他便听到那位王总的惨叫声。
他呆了两秒,转身看去,心脏被狠狠一击:“落落!”
偌大的包间空旷脏乱,江落骑在那人身上,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往脸上砸去,他跟疯了一样,揪着那人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往地上撞,直到那张脸被血浸染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人昏死过去,他还不解气。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到江缓反应过来,他迈着虚浮的步子,赶忙从后面抱住江落的腰,想要拉他起来:“别,别打了,落落。”
江缓深深喘了口气,他跪在地上,掰过江落的肩,灯光下,他直直撞进了江落猩红的眼睛。
“哥。”江落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揪在那人衣领上的手没松开,反而露出狠戾的目光,咬着牙说:“打死他。”
单方面的打斗弄出很大的动静,惊动了服务员,110和120被他们全都拨打了一遍,江缓抱着他的胳膊,酒意全无:“起来,别打了,我没事。”
袁棠帮忙安顿好何果,根本没来得及拉架,等他和徐静慢半拍想起来,江落都揍完了。
王刚被送去医院,江落他们几个进了警察局做笔录,这场闹剧持续到凌晨,江缓本来就喝多了,惊吓的过程中又有点发热,袁棠跑前跑后,还跟警察一本正经地解释,指了指江落的脑子,说他是精神病,出车祸脑子撞坏了,医院都能查到,没骗人。
何果被袁棠安排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徐静跟着他们过来,江缓的头很晕,他靠在江落的手臂上,浑身发热,脑子模模糊糊的。
做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江缓撑起精神去签字,江落牵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松。
“我要写字。”江缓坐在椅子上,对他说:“牵左手。”
江落乖乖换了一边,扣住江缓的左手,警察教育了他们一番,说最后还是要看被打者要怎么样,能赔钱解决最好,不行的话,可能要惹上官司。
江落没说话,他的视线里只有江缓,还是袁棠点头应和,和警察交涉。
处理完,又是袁棠开车,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
“又麻烦你了。”江缓弯腰对着驾驶座的袁棠抱歉道。
袁棠无所谓一笑:“小事,哥,别见外。”
徐静从副驾驶探出头,担忧道:“老板,你好好休息。”
“嗯。”江缓说:“再多放两天假吧,你也好好休息。”
江缓浑身酸软,沾床就睡,阿姨还没到上班的点,只能江落来照顾。
他打了一盆温水,把江缓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脱下,随后打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替江缓擦拭。他用额头碰了碰江缓的脸,发现有点烫,就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枪,量了一下温度。
“发烧了。”江落揉揉眼睛,找出退烧药,很认真地把说明书全部读完,掰了半片放进江缓嘴里,“药,吃药。”
苦涩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江缓的舌尖发麻,他皱着眉,嗓音沙哑:“苦。”
江落扶他起来,靠在床头,细心地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喝水。”
江缓接受指令很慢,他抿着唇喝了一口,还是难受,但好歹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睡衣。
他缩回被子里,很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