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们,他们是在以卵击石,但在情感上,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在这里较劲儿,她也是一样,所以他们才会一直碰壁。
半晌,周淮转过身,只撂下一句:“就在前面,快到了。”
辛念只得跟上。
此行的结果可想而知。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周淮和辛念回到住处,两人一身狼狈,鞋上和裤子上尽是干涸的泥迹。
周淮脱掉鞋,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许久没有动。
辛念先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又去洗手间拿周淮的毛巾浸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周淮接过毛巾,默不作声地擦脸擦手,人总算清醒些。
他不止身体累,精神也屡受打击。
就在刚才,他们见到了要找的那个老友的家人。
听说那位老友前两天去世了,心脏猝死,家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两人心里都生出一丝疑惑,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如果是人为,那他们就是催命符,送了周长生的老友一程,也说明了这个人确实知道些事,如果是巧合,那就是天意。
无论如何,这次白跑一趟。
周淮开车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面色沉重,进门就坐在椅子上,好像整个人都颓了。
辛念又想起他上次说的话:“权势金钱还真他妈的好用。”
他说的是黎湘。
但这段时间的事他们都很清楚,这些都是靳寻的安排。
不,甚至都不能算是靳寻,或许只是靳寻在林新的一些手下,都没有惊动到他本人。
相比之下他们的力量实在微弱。
辛念这时说:“我的提议你好好想想,今天早点睡,明天休息好了咱们再谈。”
辛念说完转身就要走,周淮却在此时开口:“你说得对,现在的方向是错的。”
辛念又站住了。
周淮起身,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她:“咱们是该回春城。”
就这样决定了,比她以为的还要简单。
辛念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明白,这对周淮来说并不容易。
辛念再次保证:“为了闻铮,我一定坚定立场。你不用担心。”
周淮却好像不在意地耸了下肩:“希望如此。但如果你临时反悔,我也能明白。人么,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我真能还原真相,到时候介绍个好律师给你。”
辛念一时好笑:“那我先谢谢了。”
周淮扯扯唇角,抬脚走向卧室房门。
门板合上,周淮先去冲澡,出来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辛念那边很安静,应该是休息了。
周淮却了无睡意,先坐在电脑前收邮件,随即查看同事发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