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戚晚又想吐了。
血缘如何洗干净呢,如果换血可以,她一定愿意。
戚晚快速走到一个角落蹲下去,试图将刚吃掉的食物再吐出来。
她现在浑身都在打冷颤,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分钟,但她却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那股劲儿逐渐消失,她才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扶了她胳膊一把,令她有了力量更快站起来。
戚晚看向来人,居然是余钺。
可她刚站稳就眼前一黑,有点晕,下意识抓住余钺的手臂。
余钺引导她坐到一旁的石台上,问:“我给你的巧克力呢?”
戚晚虚弱道:“放家里了。”
余钺说:“你等等。”
他很快离开,又很快折回,手里多了一瓶酸梅汤饮料。
戚晚接过来时,盖子已经拧开了。
她说了声“谢谢”,连续喝了好几口。
酸梅汤是酸的,却和她口中的酸味不同。
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好些了。
余钺问:“你没带药出来?”
“什么药?”戚晚下意识反问,很快就明白了,“哦,我这不是肠胃问题,是精神问题,我压力大,最近有点焦虑、紧张,昨晚还失眠了。”
“因为学习?”余钺问。
戚晚转头看他,见他正认真且带着关切地看着自己,她问:“是不是在好学生眼里,压力只能来自学习?”
戚晚是单纯发问,尽管听上去有点讽刺。
她和余钺过去也常在学生会或讨论,或争论,或辩论,都是为了校刊。
余钺也曾说过,她的文字过于犀利,锋芒展露太多。
余钺接道:“你不也是好学生么?”
戚晚顿住,她从不将自己归类这个族群,她不是排斥,而是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好”字沾边。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心里的阴暗只有她自己看得见。
而这一刻,她倒有些羡慕“好学生”,如果真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认为是幸运的,幸福的。
戚晚:“我该回家了。”
余钺:“我送你。”
两人边说边起身,却谁都没有迈出一步。
戚晚诧异地看他,有一瞬间的疑惑,疑惑他的“殷勤”,以及突然感受到的来自少年的好感。
戚晚:“我打算走回去,时间会很长。”
这是一种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