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岚笑着起身,又道:“长得也好。”
随即她扫过靳寻:“我先去休息了。”
直到姚岚离开,靳寻才看向郗晨:“坐下说吧。”
郗晨坐到靳寻对面,靳寻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问:“这么晚了,冒着雨来找我,到底是多大的事?”
他的语气很轻,仿佛已经评估过对她来说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是她大惊小怪。
郗晨看住靳寻,不闪不躲,也没有露出分毫心虚。
她知道自己有表演天分,善于观察人,只要她想就可以蒙骗过去,虽然之前她生出许多恐惧和种种不自信,她没信心可以骗过靳寻,但这一刻她却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目标是那样分明,就算做不到,够不着又如何?在她要对付张大丰之前,面前也是重重阻碍,可她还不是迈出第一步?
因为怕做不到而不去做,就会和荞姐一样的命运。
她一定要搏一把,哪怕结果是一样的凄惨。
郗晨心中坚定,开口时语气却是颤抖且透着可怜的:“我被张大丰……强|奸了。”
靳寻只挑了下眉,有点意外但不多,更多的是不在乎,以及“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郗晨完全不奢望他能表现同情,她很快继续道:“原本我和您有一个约定,您帮我将照片拿回来,我去陪您那个朋友。这个约定……我想能否改一下?”
靳寻好笑地摇了下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听上去是很荒谬,还有点小题大做。
郗晨却说:“张大丰留了照片副本,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和您的约定我不会毁约,只是希望和另外一件事做交换。”
“哦,说说看。”靳寻又看来一眼,似乎比刚才多了点兴趣,但他好像并不相信郗晨可以拿到照片。
“张大丰……快死了。”郗晨低声吐出这六个字,在靳寻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又补充道:“我希望这件事能和我,以及我的朋友摘清关系。从这以后,我愿意做牛做马。”
话落,屋里彻底陷入沉默。
靳寻身体转向她,打量她几秒问:“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郗晨坐得笔直:“张大丰强|奸我,有两个朋友帮我出头,我们要将照片拿回来。昨天张大丰将我带去他的办公室,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要联合朋友他私藏的那些照片和账本找出来销毁。后来我还叫周长生来帮忙,但发生了意外……现在张大丰和周长生都躺在夜阳天的办公室里。”
靳寻的眼睛逐渐眯起。
他捕捉到的信息就两点,一是账本,二是现在还躺在办公室里。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安静片刻,靳寻忽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很快,小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秦简州。
秦简州来到靳寻跟前,靳寻只说了一句:“去夜阳天张大丰的办公室看看。”
秦简州只点了下头就要走。
郗晨却在此时站起身,并递出一把钥匙。
秦简州只看了一眼,就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郗晨再次转向靳寻,就听靳寻问:“你刚才说有两个朋友帮你,是谁?”
郗晨描述道:“也都是被张大丰欺凌的受害者,是我的同学,一个因为裸贷牵扯上,另一个是张大丰情人的女儿,经常受到他的骚扰。”
“这么巧,世界还真小。”靳寻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