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觉得一本书背完,怎么也得两三天,便挥挥手敷衍:“行行行,去吧。”
等到时候他来,她就随便忽悠他几句,再叫他回去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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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极早上回去,下午就带着本书过来。
白婉棠不信他这么快就看完了,夺过书让他背,感觉自己俨然成了语文老师。
他看的这本恰好是她昨天翻阅的那本。
她百无聊赖地翻看其中图画,他背的东西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只是越翻到后面,这书上画越不对劲。
图画上的两个小人衣服没了,身体也缠在一起。
他背的东西,越发香。艳。露。骨。
白婉棠把书放在桌子上,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
独孤极背的也有点不自然。
只是他的不自然在于他不习惯低头示弱,而不是他在背小黄。书。
她不让他继续背了,手扶着额头侧着脸不看他。脸上臊红。
独孤极不自禁靠近她一步,语带调笑:“你要怎么考我,按书上的来吗?轻解罗裳……”
“你闭嘴,再对我没大没小我就让你滚出都城。”
白婉棠不悦,心疑小二带来的,怕不是全是小黄书,让独孤极把书全都搬回来,板着脸道:“以后我亲自教你。你先回去,折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纸鹤,折不完别来见我。”
独孤极被她呵斥得心中不悦,按捺着道:“我不会,你教我。”
“门口玩泥巴的小孩儿会,让他们教你。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己不努力,我教你也没有。”
白婉棠编出一堆歪理,把他打发走,去酒楼找小二兴师问罪。
到酒楼,大堂闹哄哄的。
有人死了,官府的人正在调查。
小二挤到她身边来道:“死的是昨天才进都城的外乡人,还年轻着呢。昨晚刚住下,今天一早就被发现死在了卧房里。”
小二四下看看,又压低声音:“浑身的皮都被剥了,官府还没查出是人干的,还是妖邪干的,估计待会儿就要请人来找您了。”
话毕,有差役从房中出来,见白婉棠就在酒楼大堂,露出殷切的表情,却没立刻迎上来。
白婉棠一瞧便知,这次的事棘手。
官府的人知道她虽是仙人,但也并非无所不能。若是连她都解决不了,城中百姓必定慌乱,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地请她去看。
她对差役颔首,训斥小二:“你给我送的什么破书。”
小二犟嘴:“不是你要的,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白婉棠一瞪眼,小二不再辩驳,连声认错。
她让小二再给她备些正经的书,回仙祠去。
天色暗下,家家户户闭门点烛,差役来仙祠请她去酒楼。
一进酒楼房间,她就闻到一股发腻的甜香。
尸体还在床上,表情安详,浑身皮被剥得干净,血肉却完整得出奇。浑身包裹在半透明的粘稠液体里,在烛火中隐隐发亮。
像是,被剥了皮的人在糖浆里裹了一圈,成了冰糖尸体。
那发腻的甜香就是从“糖浆”里散发出来的。
“仙人,您看这是妖邪所为,还是人为?”差役忐忑地问。
白婉棠:“说不准。这屋里没有妖邪之气,但这剥皮手段绝非常人能做到。就算不是妖邪,也必定是会法术的人。”
“不知道凶手剥这样一张完整的人皮,是为了什么。”差役喃喃自语。
“也许,是想学独孤极那戏班子,造出真人一样的皮影来。”门外传来萧煜的声音,紧接着他走进屋里,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