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啊,我是个三流跳舞的,四舍五入就是卖艺。”他晃晃酒杯,“这年头人民艺术家也不好当哦……”
“对了,看你气质,你应该不是0吧?”那人突然问。
“啊?”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陆寅柯整整愣了两秒钟,“我……不是。”
“没事问题不大,我做0也行,但我以前都在上面的,给你开个特例。”他笑眯眯地谈论着,完全不当回事一般,“要心存感激啊。”
陆寅柯面对着飞速的进程,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难道跟对方说自己并不想约炮?
绝对会被揍的吧。
那人形状姣好的嘴唇亮晶晶的,天生带了三分笑意,唇角的小梨涡甜得腻人。就连陆寅柯都不得不承认,这人光靠这张嘴就能祸害一方。
但似乎总觉得哪里差了点。
究竟是哪里呢?
是弧度?是厚度?是颜色?是形状?
论弧度,杜彧不及他温柔。
论厚度,杜彧不及他饱满。
论颜色,杜彧不及他热情。
论形状,杜彧不及他舒展。
但不对就是不对,哪里都不对。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
跳脱的乐曲,醉人的酒精,狂放舞动的男人们……他的神经又在一切刺激中隐隐跳动起来。
他愣怔地盯着那人的唇瓣,迷迷糊糊中,似乎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并不是这里。
这不是好与次的问题,是心的差距。
他渴望的是杜彧生气时嘴里吐出的冷嘲热讽,是别扭时吐出的含糊其辞,是害怕时吐出的故作沉稳,是开心时什么都不说的抿唇微笑……他甚至连他拒绝自己的话,都觉得是可爱的,虽然那并不动听。
想亲他。
想在他生气时亲他,想在他别扭时亲他,想在他害怕时亲他,想在他开心时亲他。
尤其是,想在他拒绝时亲他。
想一直亲他。
亲到他犀利刻薄的嘴再也说不出恼人的话,只能发出婉转动听的呻吟和细细碎碎的哽咽。
如果能说出“喜欢”,那就更好了。
他一向是个强硬派,什么时候却成了畏手畏脚的懦夫?
他突然意识到他是担心过了头,还没正式开始就先给自己打上了一幅镣铐。
他是第一次换位思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