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声就响在她的耳朵里,听的久了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似的,咚……咚……
再一睁眼,天亮了。
她在自己的殿内,在自己的床上。
日上三竿。
天终于放了晴。
回想昨夜的梦,她惊的一身冷汗。
这一身的冷汗,比起昨夜雨夜夜游,还要更透心凉。
不,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昨夜的梦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她看了看四下,摸了摸自己的床,心头越发的慌。
自己在床上,而不是后山的山洞,也就是说,自己压根可能根本就没去过后山?
顾不得什么洗漱,她召了云,一踏上去就是一震。
这云朵与往日不一样。
她踏了踏,有些潮,有些沉。
心抽了一抽。
抿了抿唇,她咬牙往后山而去,小赤蛇正正好端了水来瞧见,在她身后喊着什么,她头也没回的随口应了一声还是去了。
到了后山,她站在山洞前,慢慢平息着呼吸。
祥云还有昨夜沾湿的雨水没有干透,这就说明她昨晚的的确确驾云而出过。
此时虽是白天,但是山洞内仍旧黑不见光,她突然不敢上前了。
如果栾之真的在山洞里怎么办?
栾之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与昨夜天幕结界的异象有关?
可是她的的确确的核查过,这个结界没有半点异象,栾之万万没有进来的可能。
她不晓得心头的恐慌是害怕还是什么,也不晓得身上的颤抖是紧张还是在惧怕什么。她觉得她非来查看究竟不可,可到了山洞前,却又不敢踏足一步。
也不知站了多久,天色突然又黯了下来,原本晴朗朗的天竟然又沉阴了下来,越来越暗,眼看着,又是一场绵绵针雨来了。
雨雾果然很快就又洒了下来,不大,却浇醒了她。
她捏诀正要将洞内点亮,却是想到什么,收了势并未弹指。
指尖燃着微亮,她走了进去。
山洞内,与昨夜梦中的场景自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软榻上空无一人,四周映出的入目之感,也不再是珠光隔纱,而是实实在在的火光映射之感。
她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的看着软榻。
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一点有人曾经在此坐卧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又看了看桌几,茶壶也是依旧。就像昨夜那人并不曾在此饮过茶。
就连旁边的小茶罐。里面的茶尖也分毫未少。
她突然瘫坐在榻上,双手抚上了面。
昨夜,果然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