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二人身后的肖一被一团黑雾笼罩着。
那黑雾的颜色乍一看凝重而深沉,可当人想仔细瞧个清楚时,又仿佛似有还无。
阿赤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刚才顾爻还说着他没有法器,无法御剑,可现下肖一身上拢的、足下踏的,分明都只有那团似有似无的黑雾而已……
又稳又快。
“他……”阿赤想起方才肖一手中的那柄残剑,不解道:“不是御剑的吗?”
“那柄残剑是魏寻的之前再凛青山上时的佩剑,经他炼化,只怕收在心尖儿上捂着还嫌不够呢。”顾爻撇嘴道:“他怎么舍得踩在脚下……”
“那……”阿赤开始连声音都带着点儿哆嗦,“托着他的是什么?”
顾爻垂眸:“是戾气。”
化形的戾气。
阿赤闻言呆愣了良久才惋惜地开口:“那他是不是已经……已经完全……”
已经完全被戾气所吞噬。
他没敢说下去,但顾爻心领神会。
“没有。”顾爻解释道:“他的灵气是透明的颜色,这大概也是为何当初他打通周身灵脉之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天边出现异色……”
也正是因为如此,肖一现在的灵气还在与戾气纠葛,透明的颜色想要包裹住厚重纯黑的戾气,却又不能完全遮挡,因而给人一种似有还无的错觉。
“哦……”阿赤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问题,“既然他没有完全为戾气所控制,你就更该把他藏起来啊!那样、那样的话……或许还有救……”
“太晚了……”顾爻也长叹一声,拍了怕阿赤的小脑袋,“你再往他身后看看。”
阿赤循着顾爻的话望去,霎时间觉得不寒而栗。
肖一身后汹涌澎湃的戾气追着他一路疾行。
与他周身被灵气包裹着的若有若无的黑雾不同,他身后来自北方战场的戾气纯粹而暴虐,那凝重而压抑的颜色一眼望不到边际。
那犹如被墨汁侵染过的戾气正一点点钻进肖一的身体里。
“这还如何藏得住?”顾爻揽过阿赤略略颤抖的双肩安慰道:“若是我不去,沈凌逸的人也很快能找到他。与其让他们做好一切准备上门掳人,倒不如我们先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顾爻抬头,神情哀戚地望着漫天的繁星,轻而易举地从里面找出了属于沈凌逸的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