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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不行，那是单行道。&rdo;

&ldo;真伤脑筋……为什么要走这条路?&rdo;

井原先生从副驾驶座拿起道路地图，似乎对司机的行为难以置信。

&ldo;那好，就在下一个路口转弯。&rdo;

一阵方向灯的声音后，奏子的身体向左倾斜。四周一片寂静。黑夜的浓度增加了。奏子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车外。

那是住宅区内大约四公尺宽的共享道路，电线杆上的标识写着，这里是小日向二丁目。&ldo;啊，不行，这里也是单行道。&rdo;井原老师咂了一下嘴。狭小的住宅区街道，出租车驶进了迷宫。

&ldo;那就再回到目白大道吧。&rdo;

并原老师建议道，池田先生却提出异议说：&ldo;这里写着，右转就可以到春日大道了。&rdo;

&ldo;按原路折返比较安全。&rdo;

&ldo;别担心啦。&rdo;

池田先生打着方向灯。奏子可以感受到井原老师深呼吸的动静。上次老师得知班上的男生抢低年级学生的纸黏土时，在班会上大发雷霆之前也曾经有过这个动作。

&ldo;你为什么不听客人的指示?&rdo;老师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ldo;你是信州人，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我才告诉你要怎么走，你为什么不乖乖听我的指示?&rdo;

&ldo;刚才塞车时，我查了地图，大致了解了路线。&rdo;

&ldo;但你现在不是迷路了吗?&rdo;

&ldo;你看，已经到茗荷谷的车站了。&rdo;

&ldo;我必须负起责任，尽快把这个孩子送到目的地。&rdo;

&ldo;我也有责任……&rdo;

&ldo;你过度卖力，反而会造成我的困扰。&rdo;

&ldo;老师。&rdo;

奏子睁开眼睛，叫着老师。大人们的争执令她痛苦。&ldo;不需要这么赶，没关系。&rdo;

井原老师露出心虚的表情。池田先生也抬起眼，从照后镜中看着奏子。

&ldo;反正，他们不是已经没救了吗?&rdo;

她脑海中闪过四位家人身上盖着白布的画面。在水泥墙围起的狭小房间内，盖着大白布、中白布，以及两块小小的白布。

车内充满了像铅块般的沉默。

&ldo;所以，不必这么赶。&rdo;

井原老师垂下双眼。他一定为自己的失态陷入了自我厌恶。看到奏子已经猜到了这些情况，他无言以对。

计程车穿梭在夜色中。池田先生的背影充满自信，显然他认为偏离大马路，从小路行驶才是最短距离。

奏子再度闭上眼睛。她收起感觉中枢的敏锐，试图找回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