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呀,哎呀,真可怜!如果能掉换,我希望我能代替你,真的!&rdo;
她的口吻和说话内容不一,无法感受到任何的诚意。当然,我的回答也会让人不想当好人。
&ldo;那,你就代替我,立刻代替我。&rdo;
&ldo;好啦,别那么灰暗了,去看牙医了吗?还没有吧?那我介绍你去我上次去的那家,是个小型的私人医院,很亲切,技术又高明,很不错地!不会那么痛啦。对了,今天就预约吧!&rdo;
&ldo;还要预约?&rdo;
&ldo;这是个急诊病患也需要预约的时代。&rdo;她一口咬定,然后利落地说明地点。
隔天我确实预约后,走向小爱介绍的牙医。附近也有几家牙医诊所,刻意走到搭电车有一站距离的那家,全为了小爱的那句&ldo;不会那么痛&rdo;!
&ldo;牙医生不是生手,不痛、不痛!&rdo;
非常害怕肉体上痛苦的我,一路拼命暗示自己地走着,结果,精神力量很厉害,等我到了目的地时,疼痛已完全治好了。我很高兴,但当我坐在牙医前张着大嘴,被问到&ldo;哪颗牙在痛&rdo;却回答不出来时,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眼前有这么不足以信任的病患,头发花白、个子矮小的医生却不见有任何惊讶的样子。
&ldo;这颗牙齿怎么样,痛吗?&rdo;
他边说边用细长的金属棒从里面逐次敲了起来。中途一阵穿透金属的疼痛,使我不禁皱起了脸。医生微笑地说:&ldo;是这颗牙齿啊!&rdo;接着又敲敲。
&ldo;很久以前治疗好的牙齿又蛀了,先把填塞物拿掉吧!&rdo;
此时我已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置身的状况,只有从容地看着窗边。正对的窗户拉下百叶窗,只留下十五公分左右,可看见外面有个小窗台。那里只有丁点大,从刚才起就可看见麻雀忽隐忽现。起先只有两、三只,后来同伴飞来,转眼之间就有六、七只,啾啾叫着,嘴巴忙碌地一上一下。很久不曾这么近看麻雀了,很可爱。
&ldo;为什么那里有那么多的麻雀?&rdo;我天真地询问。而电钻正在眼前发出恐怖的声音,并逐渐逼近中。
&ldo;因为有放食物。好,张大一点。&rdo;
连想叫的时间都没有,电钻的尖端已开始钻我的牙齿,旁边的护士立即将吸取唾液的管子插入我的嘴中。
我不禁很快地将两眼闭上,但出乎意料地一点都不痛,不愧是技术高超,当下抚平了胸口,但现在安心还太早了。电钻在钻填塞物时还好,不久碰到牙齿本身时,阵阵令人发晕的疼痛袭来。
&ldo;那么怕痛,会被麻雀笑哦!&rdo;医生笑着对拼命皱着脸的我说。
我悄悄张开眼睛,麻雀们依然热闹地啄着饭粒。我总算了解在这家医院里麻雀们的任务了。
我转动着眼珠,看着隔壁的窗子,百叶窗同样拉到一半,下面有两盆红色的牵牛花,规矩地并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