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里,没有万一。
卢通体力不支,滑下座椅倒在地上,嘴里发出难听的哭声,已然是万念俱灰。
钱曼文又踢了他一脚。
“哭什么哭死光头!你恶不恶心?连舌纹这玩意儿都能想得出来,你天天监视我们,是不是每次都要用舌头舔智脑啊?”
费慎将刀刺和舌头一起丢开,嫌弃地拍了拍手。
而后回到卢通跟前,找出一把剪刀,直接生挖卢通埋在左臂里的芯片。
“放心,我还没打算让你死,也不会动你老婆孩子,以后你可以安安心心养老了。”
芯片被生生挖出,费慎捏碎成几小瓣,丢在对方眼前,一字一句道——
“多谢卢总这些年的栽培。”
“先生好。”
“先生中午好。”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响起,邵揽余有阵子没回息川了,佣人们都有些惊讶。
管家亦是十分高兴,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先生爱吃的菜。
穿过前院,迈进邵家门槛,还没坐下歇会儿,旁边一个人影冒冒失失撞来,紧紧挽住了邵揽余的胳膊。
“哥!”一个打扮时尚、相貌俏丽贵气的女孩,亲昵地向他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给你发了多少次消息,你一次也不回。”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邵揽余淡淡莞尔,心情不错的样子,将手里提着的高奢礼品盒给女孩。
“谢谢哥!”邵凌姿高高兴兴收下礼盒,说道,“再大你也是我哥啊,撒娇怎么了?撒娇有礼物拿。”
邵揽余没有亲生兄妹,眼前这女孩充其量算他堂妹。
可不知为何,邵家其他人要么怕他怕得不行,要么就是表面尊敬实则疏远。
只有这个妹妹,是唯一愿意亲近、也是对他完全没有惧怕的人。
而邵揽余也很少提防过对方,当成亲妹妹一般对待,不得不感叹,血缘这东西终究存在神奇之处。
两人去到客厅沙发落座,邵凌姿挽着邵揽余胳膊,絮絮叨叨诉说这段日子他不在家期间,息川发生的事。
“前段时间你都吓死我了,乌勒海发生爆炸,我以为你真在那么远的地方失踪了。”邵凌姿心有余悸说,“要不是我天天去骚扰一舟哥,他终于肯告诉我其实你没什么事,否则我就要天天以泪洗面了。”
邵揽余喝着管家泡好的茶,瞥一眼对方保养精致的手,气定神闲开口。
“天天以泪洗面,还有心情去做指甲?”
“你就说好不好看吧?”邵凌姿臭美地翘起十根手指,指甲长度看起来能把人戳瞎,“我就是心情不好才去的啊,那时候整天没日没夜的哭,还想着跑去乌勒海找你,但是被二哥发现阻止了,不信你去问他。还有,这美甲花了好几千呢,你得帮我报销。”
说曹操曹操到,转角楼梯上响起一阵匀速的脚步声,二哥邵寂下来了。
邵寂虽是邵凌姿亲哥,长相气质却和邵揽余更像,也是一派斯斯文文的模样。
只不过比起邵揽余的矜贵儒雅,他身上的书卷气更重些,鼻梁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常年身穿熨帖得当的深灰衬衣,端庄又周正。
单从外表看,大部分人会以为他是老师或医生,而实际上,是从事电子系统研发的黑客高手。
邵寂徐徐走下楼梯,邵凌姿嘴甜地喊了声“二哥”,前者也冲邵揽余道:“大哥,回来了?”
两人各喊各的,谁也不耽误谁。
邵揽余嗯了声,照常关心:“最近工作很辛苦?我看你好像瘦了。”
邵寂坐进另一张沙发,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不辛苦,挺好的。”
“别信这鬼话,他都快把自己熬死了。”邵凌姿立马插嘴,“尤其是前阵子,你失踪的消息传来,这个人就天天把关在工作室里,不是敲代码就是捣鼓什么乱七八糟的稽查系统,饭不吃觉也不睡,我都以为我一个哥哥刚失踪,就要给另一个哥哥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