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释然了,却害怕知道冬昌明的答案,毕竟许琼岚真正对不起的人,不是她。
冬青静静地站在墓前,人漂浮在怅然之上,悲哀之下。
天渐渐转晴,太阳剥开云层透出来,是个久违的晴天。
她收拾好心情,从墓园离开。
回市区已近中午,冬青往州城的车票是下午两点,她本就没回家的心,这个时间点更是给足她借口逃避。
给林清拨了个电话,阐述原因后挂断,利用间歇的时间在城区兜兜转转,找到记忆中的咖啡厅,打算买杯咖啡再去车站。
人刚站在门口,还未推门,里头有个女孩拉门,掩着面冲出,没料到门口有人,急急停下,却因惯性撞到冬青肩上,冬青往后退半步。
女孩抬头,眼里噙着泪水,雾蒙蒙地望着冬青:“对不起。”
冬青觉得面前的人眼熟,正打算开口,女孩的手机响了,她又道了句:“对不起,实在是抱歉。”
语毕,从链条包里掏出手机,担忧地望着冬青。
冬青笑着做了个没事的口型,女孩这才收回视线,接通电话,转身离去。
女孩略带着急的背影印在冬青眼里,她脑子里倏尔浮现出这人是谁。
她曾远远见过一面,那时她站在裴即白身旁,笑得很是灿烂。
她是裴即白即将要娶的那人。
冬青原本伸出想要推门的手停下,放回身侧,下意识偏头,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到坐在窗边的裴即白,再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她。
她细细回忆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声音是温柔的,举手投足间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样的人,太容易讨男人喜欢,即使是她也讨厌不起来。
是很般配的俩个人,作出这个结论的冬青,不知为何,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无暇去想,那个女孩为何是哭着从咖啡厅跑出,也无暇顾及裴即白为何没有追随而出。
她心底潮湿一片,陌生的情绪像风灌进她的身体。
是解脱了对吧?
这段无疾而终的欢喜,也许就只能到这里,日后他的悲欢喜乐都与她无关,又或者,从前也未有过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