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在外面有自己的医馆和药铺,交给一些已经出师的弟子看管,不然单靠给人看病怎么养活一谷的人。
小义越说越悲愤,让陆宛看自己的手,“师兄你看我的手,是不是粗糙了许多。”
陆宛只看到满手黏糊糊的汁水。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帕子放到小义手上。
想到回蝶谷要面对大师兄,还不如在外面呆着不回去。起码程轩和孟青阳对他都很好,还有那个人……想到江雪澜,陆宛将目光转向山下的方向。
上山那天走得急,他怕江雪澜还未起床,便没有敲门告别。
如今他却有些后悔了,峨眉山下一别,还不知道两人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深藏不露
没想到能在峨眉金顶遇到熟人,陆宛既吃惊,也有些高兴。
卓玉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许多,仍是一身灰衣,身上绣着云霄白鹤。他似乎是特地过来过陆宛的,孤身一人,身后并没有灵鹤宗的其他弟子。
“如月最近还好吗。”
卓玉仔细打量着陆宛,目光在他淡粉色的嘴唇上逗留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他气色不太好,所以才问他近况如何。
他自己都神色憔悴,消瘦了许多,还要关心陆宛过得好不好。
陆宛收了笑容,伸手搭上卓玉的手腕,一边替他诊脉一边回道:“我很好,卓玉大哥不用担心,过几日我便要回蝶谷了。”
他能察觉到卓玉对他可能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想来想去,这种情愫的产生只能是因为肖老宗主病弱时卓玉要自己抗下灵鹤宗的担子,他身为灵鹤宗的大师兄,并不能在其他弟子面前展露出难过脆弱的一面。
也只有陆宛在陆宛身边时,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些,让自己不用那么紧绷。
放下替卓玉诊脉的手,陆宛判断出他只是过度劳累,于是关切地看着他,问道:“肖宗主近来可好?”
听到他问肖宗主,卓玉眼中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手腕一翻,从袖子里变出一块古朴的玉牌。
“师父还是不能下床,不过清醒的时候越来越长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办法管理一个宗门,干脆将掌门令牌传给了卓玉。
也就是说,灵鹤宗如今的掌门人是卓玉。
眼前这个人看着还年轻,顶多比他们大师兄大个两三岁,没想到竟然是一宗之主。小义就坐在陆宛身边,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看向卓玉的目光不由得带了点敬佩。
陆宛倒是早就猜到了,不过还是象征性地恭喜了一下。
卓玉又与陆宛闲聊几句,陆宛催促他赶紧回去,好歹是个掌门,代表了一个宗门的门面,怎么能离席这么久。
卓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只好依依不舍地与他道别。
这下就连小义也看出些不对劲来了,他先是瞪着一步三回头的卓玉看了一会儿,然后斜着眼睛偷偷瞄了陆宛一眼。
陆宛从卓玉走后便一直注视着中间的节目,白净的脸上洒满柔光,银色的发带将头发高高束起,眼中倒映着峨眉金顶的千盏灯火,熠熠生辉。
既柔和,又带着几分悲悯。
小义拜入师门的时间比较晚,比起气势逼人的大师兄和笑里藏刀的二师兄,他更喜欢这位脾气温和的小师兄。
只是在蝶谷的时候陆宛鲜少出现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今日一同来参加徐襄的寿宴,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