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明长宴急中生智。
怀瑜这一按,没有几乎按下去,明长宴撤落斗笠,黑纱从他面上划过,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身体微微前倾,踮了踮脚,在怀瑜的唇上先亲了一口,紧接着,含糊的舔了一下,撬开了对方的嘴唇。
他抓在怀瑜衣襟的十指紧张的泛白,怀瑜只愣了一下,便顺从的张开嘴。明长宴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虎牙。
怀瑜扣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紧,明长宴被迫往前紧贴着他,抓着衣襟的手也无处安放,只能松开衣襟,顺从本能的搂住怀瑜的脖子。他先开始撩起的亲热,最后先招架不住的也是他。明长宴刚刚适应自己温情脉脉的亲近,对方便一刻也不给他喘息,回应得十分坦诚,令他双腿发软。若是不靠怀瑜抱着,一定已经瘫在了地上。
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高谈论阔的经过。
有一人不由谈起当年盖世威风,少年意气,执掌苍生令,名扬天下的“一念君子”。众人附和,推举他为惊世之才,普天之下,再无人武功能出其左右,乃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门内,这位天下第一,被亲得无处可逃,浑身无力,眼尾微微泛起动情的红色,长而直的睫毛轻轻颤动。
第98章大宴封禅(二十五)
这一吻,难分难舍,缠绵眷恋。
不过,时间一长,明长宴胸口的空气便不够用了。他费力的推开怀瑜,故技重施,连忙用手捂住对方嘴唇。
怀瑜一双眼睛,离他极近,瞳仁极黑,眼中隐隐有不满之意,看的明长宴心中一阵打鼓似的乱跳,另一只手又捂着自己大概已经通红的脸。
“下次、下次!”
明长宴捂了一会儿脸,紧接着,又将手往下放,急急忙忙地去扯开对方放在他腰上的手。
操之过急,明长宴肩膀的伤口被猛地一扯,顿时,他倒吸一口冷气。
怀瑜脸色一变,用手抚上伤口处。
明长宴下意识的闪躲一下,打算退后一步,却被怀瑜牢牢捉住。
怀瑜道:“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明长宴心中一阵哀叹。他原以为,亲完之后,能转移怀瑜的注意力。
结果没想到,结束后,对方还是来跟他秋后算账了。
明长宴抿了抿嘴唇,说道:“一点小伤。你知道的,我们这种行走江湖的大侠,谁不受一点小伤?”
“小伤?”怀瑜眉头蹙起,他两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左肩。
明长宴“嘶”的一声,很快,挤出一个笑容。
“可能是见到你之后,太激动了,伤口又出血了。”
怀瑜哼了一声,拽过他,往桌边走去,明长宴这才有功夫打量这间屋子。
大宴封禅,乃四年一度的大事情。举办地点,就在京都临近皇宫的太微庙中。
太微庙广而阔,不知何年何月修建,其中足够容纳数千人观战。除了中间的一块巨大高台之外,边上,便是修葺十分精细的石阶,层层递进,最上头两把巨大的华盖之下,便是皇帝与皇后观赛的位置。
今年却不知为何,太微庙周边,还建起了一圈丹楹刻桷的宫殿。
明长宴正是被拽进这其中一个宫殿里面。
坐下后,怀瑜从房间里一排柜子中,取了一些草药出来。
“这地方竟然还有草药!”明长宴惊讶说完,不由反应过来,“难怪不得,刚才我总是闻到一股药香。”
明长宴原是对药香味不敏感。他自幼身体便极好,不轻易染上伤寒,或是其他的疾病。因此,吃过的药也寥寥无几。谁知烟波江一战之后,直接击垮了他的身体,吃药就跟吃饭似的频繁,一日三餐,顿顿都不能少。
除此之外,还有怀瑜研究出来的药浴,久病成良医,明长宴现在都能靠闻味道,判断出怀瑜给他拿的是什么药。
止血的,总是不会跑了。
他见怀瑜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可以岔开话题,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不在上面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怀瑜不答,熟练地解开明长宴的上衣。今日与以往不同,长宴被他解开上衣,不知道怎么的就一阵心虚,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我来吧!”
怀瑜却只是轻轻将他的手推到一边,自顾先将明长宴肩膀上系的那件黑裘白毛的披风给解下来,屋中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冷,但没有点火炉子,却是也把他冻得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