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船都开始提速争抢位置,谁先抢到航道,谁就能先入港。
战船上号子一响,八对大浆齐发力,声势立刻威武起来,霸气十足的向着航道冲去。
别看顾磊这条船人手不多,可在麻杆的掌控指挥下,升帆的升帆,划桨的划桨,货船灵活无比,借力江水暗流如一条飞鱼掠过江面,比之丝毫不落下风。
两船并驾齐驱互不相让,眼看若是都不退让,必将撞在一起,那么小许多的货船就会吃大亏,所以战船上的人倒是气定神闲,根本不信货船敢在最后一刻还不相让。
战船气势汹汹,麻杆却丝毫不慌,眼神中反而有几分不屑,几名操船的手下也对他信心无比,有条不紊的执行着他的命令,就连顾磊都提前几分兴趣,绕有兴趣的一边感受着身下货船的行进,一边听着麻杆的各种号令。
情况越来越紧张,远处一些船只发现这边的状况,都兴奋观望着谁能获胜。
几乎同时两船都抢入同一道水流,彼此之间的距离早已越过安全距离,激起的涌浪浪花四溅扑面,操船难度更大,稍有不慎就会撞在一起。
两强相遇勇者胜,眼看再不转向势必相撞,那时自家船小肯定要吃亏。麻杆猛的身子一挺,双手握杆,杆头向着横切过来的战船船身点去。
战船上站立的水手见状连忙持杆来挡,因为若被麻杆点实,便可借力将货船插到他们前方去,那时自然胜负分明。
可麻杆那是一般人,手中撑杆一抖,杆头连连点在对面水手的杆上,没点一人,一根杆落,货船上的下属齐声为自家船把头喝彩助威。
麻杆大发神威,那战船上主事之人自然,先前还准备回舱室的少女拎过一杆长枪,枪花一挽就向撑杆刺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少女手中长枪再长又能比得过麻杆手中撑杆?何况顾磊早已看出麻杆也是用枪高手。
不出几招,那少女就被逼得连连后退,从货船这方看不到人影。麻杆哈哈一笑,这便要借力远去,那料手中撑杆被人扯住,一挣无法挣脱。
原来刚才逼退了少女,那少年却扯下背后短枪扔了出来,那短枪枪身内有机括,枪头后连着一条铁链,死死缠住了撑杆杆头,刚才麻杆还占了家伙事长的好处,这会却因为撑杆太长,扯动难以发力,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拽着撑杆就是不让他借力。
这些说来话长,可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麻杆扯不动那短枪和它主人,急的冷汗刷的冒出来,自家这船肯定撞不过战船,自己身死是小,可少主还在船上,都怪自己一时意气之争,少主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怕是万死难辞。
麻杆惶恐不安,握杆的手不由颤抖,人如虚脱一般。突觉后腰处一股暖流升起,消失的气力凭空回来,还在快速放大,此刻麻杆那还顾得上其它,左手紧握,右手一抖,内力随之一镇,撑杆那头剧烈抖动起来,那持枪少年把握不住,虎口几欲撕裂,不得不送手。
那还敢怠慢,麻杆扯着那短枪重重撮在对面船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船身裂开一块,那撑杆也逐节爆裂开来,货船如飞一般擦着战船切到了前方。
货船上欢呼一片,而战船却死一般沉寂,作为洞庭十八寨中数一数二的水上霸主,却在操船这行当上落败,实在令人丧气。
红衣女子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身前这对少男少女,垂头丧气那还有刚才那份张扬,胜败乃是常事,可这两的样子,一遇打击就气馁,不愧是少年人,还得多历练,但该敲打的敲打,该安慰还是得安慰,便道:“江湖中藏龙卧虎,师父常劝导我们不要太张扬,这里又不是我们洞庭,你们竟敢和人强航道,不过刚才那定是一位高手,你们输了也不吃亏,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得个教训罢了。”
“好啦!准备准备,和我一起上岸。”
“哦。”少女一听还允许他们上岸,也不那么难过了,低低应了一声,拉着少年准备回舱室,可却拽不动。
“可我…我那兵器…”少年兵器被麻杆卷走了,那可是他根据赵大哥的“盘龙棍”思路改制的,这要是真丢了,以后他这“索命枪”还见不见人了。
他这一说,红衣女子也有些为难,看来靠港后还得找对方谈谈。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铛”的一下桅杆上擦进一个东西,正是少年那短枪。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齐云寨穿云枪果然不赖,可要和我比还得你们寨主来。哈哈哈…”
“我的枪!”少年抬头一看高兴道,转身就顺着绳索往上爬。
红衣女子眉头一皱,暗道:这人不知何来路,刚才就凭几招认出己方的来历,江湖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了?按理说他那身型应该极好认才对,可自己却没有丝毫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