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歪头看看碗盘里丰富的早点,不禁傻眼,&ldo;你这么能干?&rdo;
他没回头,嗓音低沉撩人,&ldo;你指昨晚,还是现在?&rdo;
冯牧早从头臊到脚,扭头跑开。洗漱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他已将早点端到餐桌上。她坐在对面,双手捧着脸盯着他看,好像第一次听他讲新闻题材挖掘课那样,虔诚又带着点痴迷。
他既是她心头的朱砂痣,也是她心墙上怎么也洗不掉的蚊子血。
单鹰抬眸,忽然重重捏了捏她的脸,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而后又真诚地说:&ldo;单鹰,很对不起。我之前……&rdo;
他不接这个话茬,兀自端起杯子,&ldo;磨磨蹭蹭的,是要我喂你吗?&rdo;
&ldo;你喂我。&rdo;
他慢条斯理剥蛋壳,看得出指关节仍有些涩意,然后把蛋黄完整地取出,&ldo;张嘴。&rdo;
冯牧早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年,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自己最讨厌吃蛋黄,更何况是这样独吞一整个。&ldo;我不吃!&rdo;
他摇摇头,&ldo;难伺候。&rdo;
她闷闷不乐地低头吃早餐,尽管发现自己味觉恢复,也毫无惊喜感,心里一直琢磨如何把芯片换回来的事。单鹰一看她那张脸,就知道她的心事,于是将两枚芯片的不同之处与两位疯狂科学家联盟成员神出鬼没的特性跟她细细解释一遍,打消她试图换芯片的念头。
她充满愧意,自己一直记恨他在自己最危重的时候消失,可事实上,在他最艰难的这几年里,是她没陪在他身边。她想,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偷偷请求两位科学家帮忙调换芯片。
&ldo;我觉得你不能装着个低端的芯片,太亏。&rdo;
&ldo;某人装备最高端的芯片,但是依然算错我乘机的日期。&rdo;他不以为然,&ldo;我很适应现在的自己,再说,你刚才亲口夸我能干。&rdo;
冯牧早哭笑不得,&ldo;难道你已经堕落得需要获得我的肯定才能笑对人生?&rdo;
他笑,&ldo;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且失去工作,当然得仰仗冯记者。&rdo;
&ldo;想仰仗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很高的。&rdo;
&ldo;什么要求?&rdo;
&ldo;白天洗衣做饭,晚上按摩陪睡,还不许喊累。&rdo;
他谦虚地问:&ldo;是洗衣做饭不许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不许喊累?&rdo;
冯牧早挑眉,&ldo;单老师觉得呢?&rdo;
他几乎没有思考,像谈大生意似的,用一种严肃正经的神情说:&ldo;洗衣做饭我不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你不喊累。&rdo;
冯牧早一嘴豆浆差点没喷出来,揉揉鼻尖,赶紧背上包出门。坐在拥挤的地铁上,她回忆起前几年骑着小电动蜿蜒穿梭四十多分钟小路去上班的自己,奔波着也幸福着。这几年她也奔波,但心里毫无幸福。不过,今日一觉醒来,竟有种兵荒马乱过去,太平盛世到来的安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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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轮休三天的冯牧早目瞪口呆地看着单鹰在一天之内全款买了辆车又买了套房,不禁有些胆寒,他这是认认真真要在威市扎根的架势。
&ldo;按揭不好吗,或者,别买这么好的车?&rdo;她指着短信提示的银行卡余额,触目惊心的个位数,比她的存款还少。
单鹰郑重地拍拍她肩膀,&ldo;以后,我真的得靠你养了。&rdo;
虽然感觉压力山大,她还是信心满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