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五天不懈的努力,总算是晒出了藕粉,虽然不是特别的纯白匀净,不过却是纯天然无添加,无污染正宗的藕粉。
明霞赶着要调一碗来尝,又加了半匙的糖桂花,搅成了半透明状,又微微的带着些粉红。口感滑腻醇厚还真是不错。
“才出来你就吃上了,还真是馋嘴。”白氏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明霞得意洋洋的仰脸笑说:“我先帮大家尝尝口感,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不过这味道不错,却是不好调的。”
总共晒了有十四斤的藕粉,自己留下了五六斤的样子,其余的各处送了些。项家与熊家的亲事算是基本定了下来,就等着选个好日子。永柱让白氏拿了十两银子出来给熊贵让他将房子稍微翻修下,至于要开磨坊他也答应赞助,不过得等到明春过了门手里宽裕些再说。熊贵感激涕零,又郑重许诺一定会善待明春。
只要熊贵是个知恩图报,是个宽厚的人,永柱也不大在意熊家的家境究竟如何了。
到了种麦子的时节,永柱说要先忙地里这些活再说黄鳝的事。
已是十月初十了,项家人不免等得有些心慌,八月十五就该考完了试,怎么这时候都还没回来,少南身上又没带多少钱。省城那边又没亲友可以投靠,这样耽搁着也不是办法。永柱不免也担心起来,忙忙的差了少东去贺家打听一下,贺钧和少南是一道走的,看他回来没有。
少东匆匆的用了点早饭就往县城赶,等到天色快黑时才回来。白氏一脸的担忧忙问:“怎么样?见着贺家小子没?”
少东道:“贺兄弟倒是回来了,听说是九月十几的时候就回来了。”
“那少南他会上哪里去,家里事这么多,也不知道回来帮下忙,莫非真出了什么意外?”白氏可经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
“娘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少东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听贺兄弟说考场上倒是都很平安。贺兄弟考完后八月十六就上路回来了。据说二弟他要等到放了榜,知道结果再回来,所以就没和贺兄弟一处。”
永柱听说倒放了些心,只是又顾虑道:“他身上银两有限,在那里多呆一两个月该怎么生活。”
青竹忙宽慰道:“爹担心他作甚,好手好脚的,脑袋又不笨。既然他有这个打算,那么一定能想办法解决吃饭住宿的问题。这样不是也好么,知道了结果在回来,省得回来后天天坐立不安。”
“但愿他能有法子解决这些事。”被青竹这么一宽慰,永柱果然放心不少。
不过白氏依旧在念叨着:“他也是由着性子来,不知家里人天天眼睛都望干了,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顾家,一点不孝顺。”
等青竹一人回房休息时,在枕上不免想到:他会带回来个好消息吧。这天气渐渐转凉了,也不知带的衣裳够不够。算算离家也有三个多月了,他会如何在省城安身呢?据少东说九月的时候会放榜,那么也应该出结果了。也就是说要回家了,对不对?
夜安静得可怕,听得外面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连窗户纸也跟着作响。青竹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辗转了身子,试着入睡。
一家人都在翘首盼望,等了又等,闹得人心不安。
直到十月十八这一日,午后。
韩露突然跑来和青竹说:“夏姐姐快出来看,村口哪里早就闹翻了,出大事了。”
青竹疑惑道:“怎样热闹和我又没多大的关系,我跑去凑什么热闹呀。”
韩露一面将青竹往外拉,一面说:“怎么不关姐姐的事,据说是项家相公中了举人回来了。那排场好气派,不少人都跑去凑热闹了。姐姐怎能不去呢?”
青竹一惊,她可是半点消息也没得到,家里人都出去了,就她在家,怎么突然就传来这个消息,连忙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露道:“是谷雨跑回来告诉我,让我和姐姐说一声。姐姐快去吧。”
青竹道:“我去看看。”也来不及换外出的衣裳,随手关上了房门,便与韩露一路小跑着离了家。
才跑出家没多久,沿路遇见些村民,纷纷和青竹道喜:“项家这下长了脸面,可是真威风了,出了个举人老爷可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