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小义有些脸红,讪讪道:“这……初来乍到,我也不清楚,那我不吃了。”
小僧连忙道:“是小僧多言,还望两位见谅。”
他向小义保证道,晚些时候还会送其他的吃食过来。
待他走后,小义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感慨道:“这里的规矩未免也太多了,做和尚多无趣,还是在我们蝶谷过得比较舒坦。”
说罢还打了个饱嗝儿。
出门前,冯师伯叮嘱他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瞧他这样子,怕是半句也没记住。
陆宛无奈地笑笑,没有接他的话,好在小义也不需要他接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也能乐在其中。
又过了几个时辰,大约是入定结束了,无念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来到这处院子。
食盒自然是带给小义的,不过他过来不只是为了给小义送吃食。
他过来,是想与陆宛商讨一下江雪澜体内的毒该如何拔掉。
那毒药的药性极为霸道,慢慢侵蚀着五脏六腑,幸而江雪澜内力浑厚,只要不像上次那样妄动内息,想来短时间内不会伤及性命。
他的眼睛便是因为他强行运功,导致不能视物,若是不快些想法子把他体内的毒解了,谁也不知道时间拖久了,他的眼睛还能不能好转。
正反两派,便犹如太极两阵,相生相克,相互制衡,缺一不可。
就好比英雄只有在乱世才是英雄,若是江湖上所有的邪魔歪教彻底消失殆尽,那么正道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
千机教教主的位子总有人要做的,即使不是江雪澜,也会有其他人。
一位受过少林寺恩惠的魔教教主,或者是另一位来历不明的教主,明眼人都知道,该选择前者。
所以,少林是希望江雪澜能够快些好起来的。
这一边,陆宛与无念想尽办法解决江雪澜体内的毒药,另一边,却有人按耐不住了。
入夜,宅中一片灯火通明,主人的卧房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嗑声。
容貌姣好的侍女跪在地上,手中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温度适宜的茶水。
另一旁的侍女手捧痰盂,等床上的人微微向前倾身时,急忙将手中的痰盂递上前。
晏时和身上穿着亵衣,身上披了一件外袍,跟在脚步匆匆的下人身后进门。
床上的人吐出一口带着腥气的浓痰,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对着赶来的晏时和开口道:“咱家又做噩梦了,梦到有人来取咱家的性命。”
晏时和站在床边不语,下人们也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依旧规规矩矩的跪着。
床上的人漱过口,将手里的茶盏随手一递,立刻有人接了过去。
他摆了摆手,摒退了左右,只留下晏时和在身旁。
待下人全部走光,床上的人伸手抚了抚心口的位置,“明日,你替咱家添一副安神的汤药。”
床上之人,正是数日之前江雪澜来京都拜访过的人。
当年,出岫山庄那一桩惨案,虽是以武当为首的五大派联合起来动手,背后却是朝廷给他们做了靠山。
而文公公就是朝廷那边派出来传信的人。
他自然清楚当年的真相,只是这件事牵扯过多,不仅关系着皇家脸面,还有六派的声誉有关。
他如今只想在府中颐养天年,并不想卷进这些江湖是非当中。
只要那江雪澜一日不死,他便日日做着噩梦,不得安宁。
抱一会儿